七斤又从噩梦中醒过来,看着头顶白色的床幕,头上隐隐作痛,又闭上眼睛想了很久,才微微叹了口气。

他没有死,一切就不算太坏。

至少,对于江一瞻来说,既然一开始没有杀了自己的打算,那么以后也不会有,对于这种事情,七斤看的很明白,这些大人物有自己的一套行为处事的法则,不会轻易改变的。

当然,是在自己没有太过放肆的前提下。

那么,自己现在是在被软禁着?

今天白天,江一瞻特意见了自己,有意无意地,他也透漏出许多信息来,有些话,七斤是顺着他的话茬往下引的,有些话,则是他瞎蒙的。

不是那种毫无章节的蒙,说实话,七斤对于自己的身世并不是太过了解,从今天谈话的深浅程度来说,自己对自己的了解或许还在江一瞻对自己的了解之下。

但是,七斤从小到大十八年,对阿爷与阿婆的话里话外有一定的揣测,自己十八岁的年纪,追溯上个十八年,正好是大楚帝国灭国前后。

于是,自己顺理成章地拿出自己对阿爷的揣测,掺和进去,刚刚好糊弄住了江一瞻。

如果糊弄不住,自己会不会立刻遭遇不幸?没人知道。

现在七斤心里只有两个问题,一个已经解决的问题,还有一个没有解决。

已经解决了的是身份暴露的问题,时至今日,七斤可以肯定自己已经暴露了,江一瞻见自己的时候表露的清楚,话里话外根本没有隐藏,再追根溯源,一定是昏迷的十天里出了问题。

而最大的问题,就出在那个翡翠扳指上。

还没有解决的问题是限度问题,江一瞻都自己容忍的限度在哪里,今天在江一瞻书房,七斤明显感受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机,但最终这股杀机没转化成杀念。

就说明,江一瞻暂时不想杀自己,可自己一旦超过这个界限,他就会改变心思。

掀开被子坐起来,大约是睡的很久,与身体之间还无法很好的协调,就连走路都是一晃一晃的,七斤再运气行走于周身经络之中,经络紧要处一阵酸痛,这是与张浩然一战的后遗症,外伤还好,内伤还需疗养,没一两个月是怎么也不行的。

一切的一切都太过危险。

……

……

夜更加深了,七斤再加紧疗伤,窗外月色正浓,墙角下却是一片影影绰绰,一人鬼鬼祟祟正趁着夜色而来。

这就要来了吗?七斤心想,竟来的如此之快,七斤不断回想自己白天的一举一动,检察自己哪里说得有问题,让人找出破绽来了……

也好,总该弄清楚该弄清的事情。

正想着这些事情,窸窸窣窣的声音也从窗柩下响了起来,来人似乎不会修行,手脚极重,开窗的声音太过明显,在这个沉重的夜色中显得极重。

怎么是这种货色的小贼?七斤心里奇怪,正准备发作,三步并作两步走,本来还是打坐的身形飞掠上前,一把钳住那人,等细看时,才发现是江绀香。

也许用力之下的亢奋,也许是做贼的兴奋,这个本是千金现在却做着小贼勾当的小姐,脸蛋红彤彤的,由鸡蛋变成了苹果,分外妖娆,实在想让人啃上一口。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