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今日七斤才算是彻底领悟了女词人词中的味道。

两人半响无言,虽然坐的很近,却又想隔着一座大山。

江绀香突然开口道:“七斤,我还有一个假如,假如说能让你放心去问剑山,我保证终身不嫁等你回来,你看行吗?”

七斤狠狠地蹙起了眉头。

他不知道为什么,江绀香一定要他在问剑山和江家中间选一个,其中的逃避意味太过明显,七斤只能猜测这东林府充满了恩怨,只要他一脚踏进去,便会缠满无数的恩怨,又或者再扯上情债什么的,就更加麻烦了。

但他不在乎,哪怕刀山火海他都愿意为江绀香去闯一闯,江家在他看来也没什么。

“你相信我,我可以发誓!”江绀香从怀中掏出不长的鱼肠剑,拉过一缕秀发割下,再郑重地递到七斤面前。

他还不知如何开口,江绀香却是已然看着他,说道:“我已拔剑削发为誓,所以你应该明白,这并非玩笑,你可以相信我。”

看着她闪烁着濯而不妖的清冷面容,他的神容也严肃了起来,用唯有他和江绀香才能听见的声音轻声道:“我明白你是为我好,我也明白你现在很害怕,就算你不发剑誓我也愿意相信你,只是我不明白你在怕什么,我们之前接触不多,只是为了一个这样一个陌生人,你就发下剑誓,…这是不是太过偏执了一些?而且江家不是普通的人家,你这么做,你家里也未必同意。”

“是因为那个张浩然吗?”

江绀香摇了摇头,看着他严肃且平静的眼神,她的心中也莫名的平和了许多。

她有很多的话想对七斤说,却一个字也不能说,她没有抱怨过什么,因为她相信这就是宿命。

“有太多的事不能直说。”她看着七斤的双眼,轻声的说道:“家里我会负责让他们同意。”

七斤的眉头不由得皱得更深,他微垂下头,目光不由得落在她鞋子的绣花缎面上,他想看看这个能让江绀香一直青睐的地方究竟有多大的魔力。

他的心脏也在此刻轻颤。

尽管之前有太多的不解,太多的怒火,在此刻江绀香的认真中,在她柔弱的眼神中烟消云散。

在他心里,也从骂这个女人蠢改成了骂自己贱。

只是可惜,她越如此说,七斤就越不可能离去。

七斤越来越喜欢江绀香了,如果说这是冥冥中的一种巧合,那他十分喜欢这种巧合,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内心冷硬了起来,直接决然道:“这不可能,我不会接受你这种提议,所以你还是不要有这样的想法。”

江绀香的脸又白了数分,她咬了咬嘴唇,一时倔强的没有说话。

七斤抬头头来,深深的看着她:“你有你的道理,我也有我的道理,我不会说你的道理是不对,也不会觉得我的道理是错的,所以你最好不要再提这件事。”

江绀香的眼眶微红。

“夜深了,孤男寡女的相处,总会让人说些风言风语,江小姐还是请回吧!”七斤狠狠灌了一口酒,下了逐客令。

她毕竟只是个少女,今天说的话也太多了,多天的逃难都没有今天的话多,还发了剑誓,做出这样的决定,也不知道用了多少的勇气,听了七斤的逐客令,她深深的呼吸了数下,没多说什么,便对着七斤深深的行了一礼,转身下了房顶。

“也许是我说这件事情的方式不对.....但还是希望你认真考虑考虑。”

临行前,她还是飘来这句话,让七斤的心骤然一沉。

......

......

在江家最深的一座院落,房舍暗门密布,星云斗拱般护着最中间的小房子,那里是江家老家主江一瞻的房间,四周密布的高人门客,仔细看来有行军布阵之感。

此刻的房里闪着昏黄的亮光,一灯如穗,老家主江一瞻因行动不便坐在轮椅上,虽鹳骨高瘦,一幅病恹恹的感觉,可细看却是目光炯炯,哪里有半点病危的感觉。

仆人老赵正立在身后,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随着说的深入,他们的脸色便变得更为难看。

“怎么回事,这么长的时间过去还是查不清那小子的身份,老赵,你还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老奴该死,老奴该死,只是那小子也很是机灵,一路上没露出多少破绽,根本查看不了。”老仆急忙回答道。

“神弓营那个刚入第四境的小子,没试出多少东西来;今天那一帮子打擂台的,人虽多却没章法,也根本看不出多少花样。”

“到现在为止也就只知道那小子从东疆而来,大概也就是第三境到第四境的修为,身法奇快...”

“怎么,老赵,连你第七境的修为也看不透吗?”江一瞻不满再问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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