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不懂兽语,无法理解老虎沉如闷雷的吼声是什么意思,只看到严襄不停地朝他跳着脚。

宁丫气的从河边跳起身来,拎着捣衣杵就作势要打钢头与铁头,“不争气的东西,瞎喊什么?看我不撕烂你们的嘴巴,把你俩的脑袋开个坑。”

二牛果真有做姐夫的觉悟,赶紧老母鸡展翅般上前拦着,“阿宁妹妹,莫要动手,别吓着他俩,小孩子玩笑罢了,可不能与他们较真。”

钢头见有人在前面拦着,更添了胆色,隔着二牛的胳膊,对着宁丫做鬼脸,“略略略,你打不到我。”

宁丫恨得咬牙切齿,用捣衣杵对着钢头,口中斥道:“看我回家不揭了你的皮,让你满嘴喷粪!”

“孩子罢了,可莫要动气。回去好好说说,哪儿有不听的?”二牛边装着老好人,边偷偷瞟着甄茴,希望她能转过头来看一眼,奈何甄茴不为所动,仿佛被钉在那里一般,二牛不免有些失望。

“这位壮士,烦请你让开,有事自去忙你的吧,莫要耽误我管教自家不成器的弟弟。”宁丫不耐道。

二牛笑了,“叫二牛哥就行,叫什么壮士,跟说戏文似的,我……”

话没说完,就被宁丫抢白了:“不叫壮士叫什么?我看这俩字好得很!毕竟我们一没血缘关系,二没姻亲关系,我总不能上赶着胡乱攀亲戚吧?如果逮着谁都哥哥姐姐的乱叫一通,那也未免太不要脸了。”

二牛遭受十万点攻击,当场呆立,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小声嘀咕道:“现在确实没啥关系,没准儿以后就有了呢?”

“你可放好心吧!没那个可能!对了,你哥哥找到了吗?没找到就快去啊,四处游荡做什么?”

二牛本想问问甄茴前几日与赵家的争执,结果被宁丫说得羞愧难当,赶紧转身走了。

身后传来宁丫假意斥责甄茴的声音,“往日见你利落的很,今儿怎么认怂了,莫怪做妹妹的说你,以后再遇到这种人,你只管大嘴巴子拍上去。”

如果严襄能笑,八成早就笑出声音来了。他见二牛吃瘪,心情便格外舒畅。

慢慢踱步走到甄茴面前后,他小声嗷呜一句道,“你这妹妹真是个妙人,要我说,比你可有趣多了。”

甄茴回了他一个爆栗,“闭嘴吧,就你话多。”

“你嫌我话多,我还嫌你话少呢!这臭小子都敢跑过来占口头便宜了,你还这么纵容他,莫非你真有心嫁给这小子。”

甄茴起身追打严襄,“怎么一个两个的全都皮痒了,是不是等我给你疏散筋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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