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茴带着严襄去了甄家,仍旧是宁丫迎了一人一虎进去。

钢头铁头不知道去哪里疯玩了,没在家,严襄觉得挺没意思,自己随便找个旮旯躺着去了。

甄茴则跟着宁丫进了内室。

进的屋内,光线一下子暗淡下来,甄茴仔细一看,原来窗子已经被厚厚的帘子遮住了。

桂枝从被子里探出头来,“阿茴来了啊?宁丫,给你姐找个椅子坐。”声音果然不如往日爽利,带着一股浓浓的弱气。

甄茴看着厚厚的窗帘和桂枝身上的棉被,咕噜咽了一口唾沫,不说别的,光是大夏天被这么一捂,就够桂枝喝一壶的了!

宁丫看着甄茴的视线在窗帘和棉被上打转,便出言解释道:“虽然我娘是小产,但还是还严严实实过个月子才好,不然可就把身子骨毁了!”

“这么热的天,捂得这么严实,会不会中暑啊?我倒觉得勤通风保持舒适才好。”甄茴虽然没坐过月子,但对这种捂月子的做法也不甚认同。

宁丫红肿着眼睛,翻起白眼来明显不如以前利落,“你懂得什么?女人月子做不好,那是一辈子的事,哪个女人不是这么过来的?”

甄茴不置可否,既然他们听不进去,她也不想多说什么。

想了想,她转移了话题,跟桂枝道明了来意:“我一早听赵婆婆说了您昨儿小产了,我拿了几斤白面过来,东西不多,希望您不要嫌弃。”

桂枝闻言便挣扎着坐起身来,对甄茴道:“你自己也不好过,何苦还惦记我?最近已经得了你不少东西了,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惦记家里!这个情我领了,东西还是拿回去吧。”

桂枝这么一起身,立刻就掀出一股汗味来,甄茴仔细看去,心里咯噔一下。

前几日见了桂枝还是健健康康结结实实的,只两三日不见,怎么骤然瘦了这么多?即便是流产,也不至于把人摧残到这个地步吧?

桂枝见甄茴盯着自己发呆,立刻觉得不自在起来,今早她照了铜镜,也是吓得丢魂失魄。桂枝撩了撩耳边已经现了灰白的碎发,重新躺了回去,又拿棉被将自己盖住。

“您怎么瘦的这么厉害?有没有请大夫看看。”甄茴忍不住问道。

桂枝苦笑,“看了,也是光花钱没什么用,啥也说不出来。”

“娘您不用担心,我爹去镇上请大夫了,咱请个像样的大夫,吃几服药,赶明儿一准就好了。”宁丫安慰她娘道。

在又暗又热的环境里,甄茴待着很是气闷,因此没待多久站起身来告辞,“您注意多休息,不要太劳神了”,本来甄茴还想劝她不要因为流产过于悲伤,但看桂枝虽然瘦骨支离,形容槁枯,但眼中神色还算平静,不像是因为没了孩子而伤痛的样子,甄茴就机灵的闭上了嘴巴,没再多说。

桂枝没有留她,只客气地嘱咐她常来玩,甄茴应了,再次辞别后就唤上严襄出来了。

一人一虎走在路上,村民见到,老早就避了开去,连闲话都没闲情说了。

甄茴耳根清净地走在路上。

待看到迎面而来之人时,甄茴心里不淡定了,可惜没有第二条路供她走,无奈,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阿茴妹子”,来人远远地就开始打招呼,正是被甄茴从赵九日手里救出来的王二牛。

严襄伸出前腿拦住甄茴,“别再往前了,我劝你离这小子远点,就你这倒霉德性,没准又得被扣一头的屎盆子。”

甄茴深以为然,连忙站定。

可惜甄茴控制得了自己,却控制不了二牛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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