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跟我走吧!我们赶夜路回去,你家里人找你找得都快疯了!”

二牛心里又酸又甜,听到“我们”二字,就仿佛已经同甄茴并肩站到了一起,但听到“回去”二字,又犹豫踟蹰起来,“我,我还不想回去。”

甄茴纳闷,抬头问道:“为什么?”

二牛咬了咬嘴唇,道:“他们非要让我娶侠子,我不愿意!我……”本来想说我就想娶你,但到底没敢说出来,混着苦涩生生吞了回去。

甄茴垂了垂眼睛,“你大哥为了找你,不知所踪,现在不是你跟家人置气的时候。”

二牛大惊,“你说什么?我大哥他怎么了?”

甄茴赶紧用手握住他的嘴,“小点声,别把人招来?”

二牛心里又惊又急,他发誓自己这会儿真的没有半分旖旎心思,但是,他还是在甄茴的手心上,鬼使神差地舔了一下!

舔完后,两个人都惊了!

甄茴触电般地撤回自己的手,脸一下子阴沉似水,“属狗的?”

“不是,我属鸡,比你大一岁,你才属狗!”二牛慌忙答道,他十几年的岁月里恨过很多人很多事,但他头一回痛恨自己的舌头,真叫个不争气!

“别跟我饶舌,趁现在没人发现,赶紧走吧。”甄茴冷声道,说完,悄悄得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心。

二牛不再反对,反而归心似箭。

但有一个困难摆在两人眼前,就是如何把二牛脚上的铁链解下来。

“那天我连夜出了家,行了几十里路,天将亮时遇到一伙人,其中就有赵九日,是他着人将我绑来至此。”二牛小心翼翼地抖着脚腕上的铁链说道。

甄茴了然地点点头,细细看去,那铁链一头拴在床头,另一头就栓在二牛脚腕上,约有三米长。

“你这两天吃喝拉撒都在屋里?”甄茴拽了拽铁链,问道。

谈到吃喝到没什么,谈到拉撒二牛脸红了,因怕甄茴嫌弃,急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每天他们会着人定时开了锁,让我出去,只不过出去时仍旧有人拽着罢了。”二牛用手指了指,甄茴果然在二牛手腕处和床头铁链处各看到一把锁。

“哦”,甄茴表示了然,想了想,开口道:“这样吧,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在这里有吃有喝,又性命无忧,也挺好。”

“……”二牛愣了,“你不是来救我的吗?”

“是啊!是打算救你。”

“那为啥……”为啥又弃我于不顾,二牛不敢把话说全,但委委屈屈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一来,我打不开这锁,二来,你这只要几句话说对付就能放你走。何必再继续较劲下去,你先跟他服个软,让他放了你再说。”

“为啥不是想尽办法打开锁,我们一起跑出去?”二牛鼓起勇气问道。“戏文里不都是这么写吗?”

“没那必要!”甄茴答:“他又不要你的命,你且待上一晚,待天明了,你把好话一说,赵九日必定放了你。”

“虽然不要我的命,但是说不得又要打我一顿呢?昨日已经打了我一顿了。”二牛边说,边激动地展示了自己身上的青紫伤痕。

“何况,既然你已经说了我大哥出事,我如何还能再待下去?我恨不得马上就踏进家门去!”

二牛话音一落,甄茴猛然开了门,朝外一伸胳膊,便搂进一个人来,那人猝不及防之下,就要张嘴大喊。

甄茴左手将他嘴巴一捂,腾出的右手五指骈起,以手为刃,照着此人脖颈一砍,这人马上软倒在地,被甄茴一拽,就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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