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甄茴和严襄就往回走。

待回到家门口,甄茴指了指百米外的赵婆婆家,道:“我去把大黄叫出来。”

严襄抬起前爪挥了挥,“去吧去吧,但丑话说在前头,我估计你这主意不好使。”

甄茴没回话,边吹着口哨边往赵婆婆家的方向挪。

“大黄,大黄,出来玩咯。”

“大黄,大黄,出来玩咯。”

刚吹了两声,打赵婆婆院里就蹿出一道黄影来。

“玩什么?玩什么?”大黄边朝着甄茴飞奔,边问道。

待跑到跟前,大黄吐出舌头,愉快得围着甄茴转了两圈,“好人,好人,是你在叫我吗?你要带我玩吗?”

甄茴看着大黄眼里满满的喜欢与信任,突然觉得自己连条狗都骗,实在不够厚道。

不懂兽语的时候,便只把它们当做可以食用,可以扒皮,可以赏玩的畜牲。现在能听懂兽语,便知道他们也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有自己的家人,有自己的情感。

正因为如此,严襄每次提议去山上捕猎用于改善家境,都被甄茴否了。

严襄说她是妇人之仁,她也默认了。

甄茴实话实说道:“大黄,抱歉啦,我叫你出来,不是要跟你玩,而是有求于你。”

大黄果然一愣,吐着舌头呆立当场,良久才汪汪叫起来,“跟我玩吧,跟我玩吧,你扔一只袜子给我,我能立刻用嘴接住。”

甄茴:“……”

严襄“嗤”了一声,“得得得,就这智商,行了,可以下定论了,你的计划胎死腹中。”

甄茴如果那么容易认输,就不是甄茴了。

她半蹲下来,平视着大黄,抚了抚它头上黄毛,认真道:“大黄,我遇到了一点麻烦,想请你帮帮我,你愿不愿意呢?”

大黄吐着舌头喘着粗气,“那你怎样才能跟我玩?”

“待我们把事情做完了,我就跟你玩。”

“我想玩扔袜子游戏。”

“……可以。”

严襄不厚道的“嗷呜嗷呜”起来,八成是在笑。

“那好,我可以帮你。”

“谢谢大黄,你是全天下最可爱的狗”,甄茴开心地揉了揉它的脑袋,“那我问你,你跟村里其他狗的关系怎么样?”

大黄好像有点听不懂,歪着头舔了舔甄茴的手,“关系是谁?我不认识它。”

甄茴的笑容凝滞在脸上,也开始怀疑自己的计划是否能成?

严襄看着大黄的舌头,心生怒火,“快把你的舌头缩回去,恶心死了,还敢到处乱舔!”

大黄吓得藏到了甄茴的身后。

甄茴瞪了严襄一眼,“你吓唬它干什么?狗在夏天就是靠舌头散热的。”

严襄内心更加不满:该死,甄茴居然区别对待,我就轻轻咬了她一下,她都嫌弃我口水脏,那愚蠢的黄狗都快把她的手舔脱皮了,她都不吭声。

甄茴叹了口气,决定把话说得更简单一点:“你喜欢和其它狗狗玩吗?”

大黄听懂了,“喜欢!”

“那你能把你喜欢的狗狗叫过来吗?叫到我家里。”

大黄反应了一会儿,答应了:“我去叫它们。我们一起玩。”

“不是一起玩,而是一起帮我。”

“那我找它们来帮你。”

甄茴高兴了,终于讲明白了,“去吧去吧。我们大黄最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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