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也见到大片的野菜,但许是到了盛夏的缘故,已经又老又柴,眼见是吃不得了。

随时时间的推移,光线越来越暗,远远的能听到山下的村民相邀回家的声音。

今天注定是没有大收获了。明日需得往更远处走走,采药和找虎正是两厢得宜。

想到此处,甄茴便不再强求,而是趁着夜色未至,收工回家。

家里只有稻米,少少地抓了一把熬成粥,吃完后洗脸漱口,甄茴便躺到了充作床用的磨盘上。

这屋子原本是村里的磨坊,磨盘很大,直径最少也有一米八的样子,据说当年与邻村发生纠纷,被邻村卸了上面的滚子,就扔在磨盘的下面。

五柳村为了表达自身的硬气,就彻底废弃了这里,并没有修好这个石磨,而是在村中又置了一处。

因此这里便便宜了原主,她在这里住了近八年,也算是有了自己的家。

身下垫着的,是原主自己用高粱叶编的拇指厚的垫子,垫子上,是里正老婆当年友情赞助的褥子。

只是这褥子送给原主时,已经是个老物件了,如今又被用了八年,即便原主再宝贝,也已经破烂不堪了。

这样的环境,无论夏冬,皆是难熬,然而甄茴今天累极,只略翻了两次身,便沉沉进入梦乡。

其实下午在山上,老虎大王听到了甄茴的呼唤,只是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没有现身。

它,亦或是他——严襄,这两天焦躁异常。

从甄茴家里跑出来后,严襄忍着恶心逮到一只兔子,生吃了!然后耐着性子把这周边的山翻了一个遍,山上有狼,有獾,有野猪,有兔子,有野鸡,甚至还有几窝狐狸,但是唯独没有一只老虎。

也就是说,这周围没有一只老虎,只有他,那么,他是怎么来的?

或许自己真的在做一个梦,梦见自己成为了一只斑斓猛虎。但是这么长又这么清晰的梦,他以前从未做过。

严襄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那是他成为老虎的第三天,他当时正漫无目的的游荡着,突然看到一位姑娘躺在地上,他凑上前去一打量,当时便大吃一惊。因为这个姑娘居然长得像极了那个人。

而这个姑娘更神奇之处在于能够听懂自己叫声中蕴含的意思,严襄对她很是好奇,又心心念念的想跟着她吃点熟食,毕竟茹毛饮血什么的,实在是太恶心了。

于是,严襄便一言不发地跟着她去了村里一起生活。

但是自己确实给她带去不少麻烦,不但迅速吃光了她的存粮,还让她成为了一个异类,他无法表达自己的歉疚,只能趁着夜里离开。

没想到她还能回来找自己,在听到她的声音那一刻,严襄心里划过一道暖流,如果老虎也能笑,那么他想必就能笑出声来了。

为什么不跟着她回去?一来确实不想在给她添麻烦,二来,她也是在是太穷了,根本养活不了自己。

本来靠着一人一虎,光在山上捉些猎物,也能生存了,奈何这姑娘能听懂兽语,你这边刚要下嘴咬,那小兽就已经讨饶了,弄得大家都下不去手。只能算了。

如果这姑娘几次三番上山来寻,那自己要不要跟她回去呢?

严襄傲娇地甩了甩头,那就得看她的诚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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