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茴从赵婆婆处出来,将中午剩的菜粥囫囵吃了,简单把院里拾掇了拾掇,一天就这么结束了。

本来打算去镇上买米,结果上午去除草,下午去赵婆婆家,把事情耽误了。

只能第二天再做打算。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天空中还挂着几颗不甘心退去的星子,甄茴就醒了,再睡也睡不着,她索性起了身,翻了翻矮柜,找出一个破旧的包袱,又在包袱里找了一身干净衣服穿上。

穿好后,甄茴借着晨光一打量,额,比昨日的衣服还破烂,各色补丁块块相接,快成水田衣了,这要是在21世纪,能算撞色拼接服了。

准备洗漱时,甄茴才发现家里没水了,便拎着水桶去村里打水。

到了村里共用的水井处,已经有七八人扛着扁担提着水桶在等候,排着歪歪扭扭的队形,甄茴自动坠在队尾。

排在前面的人本来还七嘴八舌的扯皮玩笑,见甄茴来了,都自动闭上嘴巴,互相之间挤眉弄眼的传递着眼色。不时有人回头打量一眼,见甄茴看过来又急忙转过头去。

甄茴自打穿越而来,在村民面前,就是这种待遇。虽然心里硌生生的不舒服,但也渐渐习惯了,无非就是说自己是身带阴气的死后返阳之人,并没什么新意。

前面一个带着孩子的妇女将带来的两只水桶打满水,挂上扁担,抬上肩膀,起身正要走,随她一起来的小男孩快速地踢了甄茴一脚便跑远了,边跑边发出得逞后的大笑,“我踢到鬼了,踢到鬼了。”

那妇女一个抱歉的眼神都没有,只敷衍地说了句:“慢些跑,仔细摔跤”就没了下文。

甄茴不以为意地拍了拍腿上的脚印子。

旁人有看不过眼的,难得的报了一句不平:“赵嫂子家这个孩子,再不管教,成不了人。”

这赵嫂子自然不是昨日的赵嫂子,赵姓在村里是大姓,十个人里得有七个姓赵,光是赵嫂子就有一堆。

甄茴笑了笑,没做声,能说啥,狗咬你一口,还能咬回去吗?

终于轮到甄茴,她仔细得将水桶挂在井绳子上,转动辘轳,小心翼翼地将水桶放入井内。

待水桶接触到水面,甄茴用个巧劲将水桶放倒,清水便咕噜噜的流进桶内,随着水流渐多,水桶便沉了下去。

待水满,甄茴又反方向转动辘轳,井绳一圈圈的被卷起,直到将水桶拽了上来。

没有一把子力气,干不了这个活。

拎着沉甸甸的水桶回家,丁丁咣咣一阵忙乎,终于洗漱完毕。

打了一套军体拳,又喝了一碗温水,甄茴揣上仅有的八十文铜钱,这才出了家门。

按照原主的记忆,甄茴步行了一个多小时,来到了同平镇。

到底是大一级的行政单位,有不少扯着幌子的店铺,卖首饰、粮食、布匹、成衣、猪羊肉的都有,街道两边还有不少摆摊的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

甄茴因为前世职业的特殊,很少像其他女生一样逛街消遣,到了古代,反而激发了兴致,她信步走进一家名唤王家布铺的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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