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公子道:“冷庄主请。”

这时冷飞熊已被冷飞豹抱下厅。场中众人看到主人如此若定,皆无人声张,也都随着重新入座。

众人刚要入席坐定,忽听一人高声叫道:“慢。”

众人遁声望去,却是一个青瘦面皮,身着银灰长衫,年旬四十六七左右的人。只见这人走到白衣公子面前抱拳道:“敢问这位公子尊姓大名,与冷盟主有何仇恨,竟如此残毒地将冷公子断去手足。你不划出个道来,使大家断其分明,这杯酒,虽说是冷盟主做主,但我们大家都是恩怨分明的武林人物,说不得要替冷盟主找出个公道来。”

白衣公子缓下脚步,回头瞅了瞅说话的银灰长衫之人,面不改色的道:“这位侠士不分青红皂白,为什么就断定是本公子伤了冷二公子呢?”

“嘿嘿,在场的江湖朋友都是有目共睹,是你把冷二公子携来的。”银灰长衫人阴毒着老鼠眼逼问道。

白衣公子再次爽朗大笑,笑毕之后不慌不忙道:“离碧月山庄十里有一座庵庙,名叫清月庵,冷二公子就是在清月庵被人削去四肢的,至于为什么会被削去四肢,冷二公子自己最清楚。这位大侠想知道原因就直问冷二公子好了。本公子是巧合路过清月庵,并顺带将冷二公子带来给冷盟主送个人情的。”

“这么说,二公子还是被你救得。”

“本公子救人也不求回报,只要不被疯狗乱咬就满意了”

“谁信你的胡言乱语,大丈夫敢作敢为,像你这等癞皮狗只会咬人后夹起尾巴躲藏。”

白衣青年此时显然已不耐烦,冷哼一声道:“主人不吆喝,那有狗乱叫的。”

“住口。”只见那青瘦面皮的人,被白衣公子的两声讥骂气恼地面皮更青,那张瘦脸就象忽然间拉长一样,两眼放出阴森森的锋芒。阴阴沉沉地道:“不识好歹的小子,不让你见识见识申某的利害,你还不知道什么是哭娘。”

语音未了,一招“恶雕啄蛇”猛向白衣公子的前胸袭来。

那白衣公子冷笑两声,并不见施展什么招式,疾速间闪开袭向前胸的一招,清瘦面皮的宾客只觉眼前白影一闪,青年人竞躲开了那招“恶雕啄蛇”。也是此人武功不凡,一招不成,第二招“十爪分尸”又疾快尾随白影而动,十指速闪而到白衣公子的双肩大穴。这时候,白衣公子一个凌身飞跃,半空中一声银喝:“住手。”轻飘飘落于脸皮青瘦客背后约一丈左右。冷声问道:“你是天山银雕申太紫。”青瘦面皮客道:“申某人站不改姓,座不改名。小子,也道出你的名姓,申某不杀无名之辈。”

白衣公子大笑道:“哈哈,哈哈。这可真是千里寻觅无去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申太紫,纳命来吧,本公子要杀的第一个人就是你。”话音没落,白衣公子手中己多了一块尺寸大小的黑黝黝令符。“啊!黑杀令。”申太紫刚一道出黑杀令,全场人众皆猛然大惊。江湖中人人皆知十六字令:“鬼斧黑令,毁尸灭命;暴龙烈火,绝死无生。”

就在全场人众惊愕之际,白衣公子猛然银声长吟,身体旋飞而起。

天山银雕申太紫猛然醒悟,自己的性命恐要难保,念头刚至,眼前白影便飞袭而来,慌乱中施出“神雕二十四绝”中最利害的一招“九重天爪”。这“九重天爪”乃是“神雕二十四绝”中的最后一招,也是最利害的一招。凭这一招,天山金银双雕曾击败了许多一流的武林高手。二十年前,天山银雕申太紫与同胞哥哥金雕申太红是黑道中的两大魔头,曾夜闯慈宁庵,掠走了两个年轻女尼,惊怒了慈宁庵的净化师太,立誓要活捉两贼,为佛请罪。没过多久,净化终于在漠北追寻到了申氏兄弟。但是,一场恶斗,申太红、申太紫双负重伤,净化也遭暗算,身负重伤。此后,天山金银双雕兄弟逍声江湖。没想到今日在碧月山庄冷子虎的寿宴上竟出现于江湖,也是这天山银雕申太紫命该绝此,本想拍一拍冷子虎的马屁,谁知一出手,便让人瞧出身份,并接到了江湖中人人惧怕的“黑杀令”。

再说申太紫施展出“九重天爪”,刹时十指齐飞,双臂旋舞,真仿佛一只银雕的铁瓜,刚猛迅疾。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从白衣公子长吟旋身到天山银雕申太紫施展“九重天爪”,只觉银白两团影子一撞一分,便传出一声撕裂肺腑的尖叫。

随着尖叫之声,倒下一人。只见倒下之人的前胸己被撕裂而开,红红绿绿的五脏六肺,乱扯于倒下人双手与前胸之间,腥红的血液,冒出时蹦时炸的气泡。

在场的均是武林高手,几乎都杀过人,也见过形形色色的死亡。但是今天,每个人仿佛都感受到是第一次亲眼目睹死亡。

血淋淋的恐怖,冷飕飕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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