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心乱如麻。

打一个星期前开始,每天考德结束之后,他都会偷偷摸摸地跑到饭堂楼下,把手伸进在靠近围墙的那棵树的树洞里摸索。

连续一个星期,他都没有摸到任何东西。

那时候,他跑完三十圈,回到看台上喝水,却发现水壶里不知何时被人放进了一枚塑封袋。

他惊异无比。

那显然是蓝思琳的惯用手法。但是蓝思琳早已离开了亢龙,那给自己留下这一小封信的又是谁?

他将那塑封袋放进口袋,当天晚上躲在厕所里打开时,被上面的消息吓得震惊不已。

“计划出了变故,这段时间家长或许无法探访书院。想要出去的话,就等待下一步行动。时机成熟时,饭堂楼下的树洞里会有消息。”

他每天都夜不能寐,既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变故,也不清楚写信的人想要自己做些什么。

但他很清晰地感受到书院里的氛围日益紧张。

这也使他开始不得不怀疑信中所说的“计划有变”确有其事。

直到今夜。

他照例来到饭堂的榕树下,将手伸进树洞里。

他本不抱希望,但他确实摸到了一个小小的塑封袋。

他的手在颤抖,将身子隐藏在树下,打开塑封袋,借着月光读着纸条上面的文字。

“上楼。我在等你。”

李然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望向身旁的饭堂。

他上次上楼,是为了将蓝思琳的信交给李维寅。

难道说,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是那个李维寅吗?

怀着无比忐忑的心情,他偷偷摸摸地闯进了安全楼道,沿着楼梯走上了二楼。

饭堂的二楼处,空无一人。

谭苒心乱如麻。

这仅仅是顾玲玲被关进烦闷室的第一天,她的心脏却已经宛遭千刀万剐。

她在心底不断地怨责自己。

如果不是她招惹了李维寅,顾玲玲也不会被关进烦闷室。

如果不是她没有勇气,她和顾玲玲也许已经跑出了书院的大门,远走高飞。

她一直抿着嘴唇,望向几张桌子之外,埋头吃着午饭的李维寅。

她的内心纠结不已。

她想上去恳求李维寅想办法将顾玲玲从烦闷室里放出来。虽然她不理解李维寅这段时间做了什么,但她总觉得,书院这些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或许都与李维寅脱不了干系。

心底不断权衡着,不知不觉间,李维寅已经吃完了饭,收拾好饭盒,自顾自打门口离去。

谭苒愣了愣。

“怎么了,谭苒?”

一位近日与她颇为交好的破零班女生关切地问道:

“你是不是累坏了?没胃口吃饭吗?”

谭苒面前的那盒饭动也没动过。

她麻木地摇了摇头:

“没事的谢谢。”

说着,她的视线不经意瞟向同学的饭盒,这位女生已经吃完了饭,刚去盛了一碗汤回来。

谭苒瞪大眼睛。

“等一下”

她忽然伸出手,握住了同学拿着勺子的手。同学有些诧异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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