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雄鸡初鸣。

陆冰枝侯在大门口,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她披着湿漉漉的头发,穿着单薄的睡裙,汲着拖鞋,一会骂娘,一会骂自己,一会又骂起了小赤佬。

“哟,老板,三更半夜您不睡觉,在这儿瞎嘀咕什么呢?”黑地里闪出一个人影,朝着惊呆了的美女贼兮兮的笑。

“小子,整天不归家,你死哪儿去了?!”陆冰枝惊醒后,劈头盖脸就骂了起来。声音很大,惊得野地里飞起一圈的鸟儿,两名值班保安也探出脑壳,怪怪地看过来。

“没去哪儿呀,不是按照您的吩咐出去收款么?怎么,等急了?”高睿笑嘻嘻地凑上前。

“急你个死人头,死了更好!”陆冰枝推开高睿,狠狠地瞪了一眼,转身疾走。

高睿赶忙跟上,与门口敬礼的保安点点头,走过餐厅,越过办公楼,一路进入农家小院。

农家小院共有十八幢,一袭的白墙黑瓦,屋檐下挂着大红灯笼,四周圈着篱笆,空地上栽了花草树木。其中,要数一号院最为雅致,依着荷塘,背靠假山,平时日鲜花烂漫,莲荷飘香。陆冰枝大部分时间都住在此处。

这是高睿第一次进一号院。

推开虚掩的门,幽香扑鼻。

粉色壁纸,粉色地砖,粉色纱帘,粉色家私,连灯光都是粉嫩之色。

“呃呃,瞎瞟瞟什么呢?还想不想吃饭了?”陆冰枝站在餐厅里,敲了敲餐桌,阻止了高睿继续窥探的企图。

餐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

高睿走进餐厅:“老板,厨师不是都闪了么,您从哪儿搞出这么一桌子的?”

“没了张屠夫,老娘还吃不到肉呀?隔壁就是鼎盛庄园,只要有钱,随叫随到,比那些没长眼珠子的家伙们厨艺高得去了。行了,废话少说,老娘还未吹头发,给你十分钟,十分钟后,下来跟你算总账。”陆冰枝摆摆手,扭着细腰儿,跑上了二楼。

高睿也不客气,放下手提袋,风卷残云地吃喝起来。

一刻钟后。

吃好了饭,也喝了点小酒。

楼上传来咯噔咯噔的高跟鞋声,香风徐来,走下一位粉色旗袍的大美人。

美人锥脸、剑眉、峰鼻,前边高耸入云,后边紧致翘挺,肩上披着粉色丝巾,手上戴着粉纱手套,顾盼生姿,随步摇曳的娇峰给人惊心动魄之感。

好一个妩媚动人、秀色可餐的俏佳人哦。

高睿情不自禁地站起身,狠狠咽了咽口水。

“小子,你喝酒了?”陆冰枝翻了个白眼珠子,抚抚旗袍摆,优雅地坐下身。

“就一点点,口渴,喝了两罐马尿外加一瓶劲酒。”高睿口干舌燥地挨着美人坐下。

“德性!说吧,去哪儿鬼混了?”陆冰枝用粉纱小手挑起他的下巴嗅了嗅,嗤之以鼻。

“瞧您说的,现在的老赖,白天见不到影子,晚上才四下出没,逮住后,你得请他喝茶吧,喝好茶,得请他搓脚吧,搓完脚,还得泡个妞,做个大保健什么的吧”

“噗嗤!”陆冰枝喷笑出:“是你去泡妞做大保健吧?”

“冤枉,绝对冤枉!您想想,家里有个美得冒泡的老娘不泡,却花钱出去泡妞,我傻呀?”

“油嘴滑舌!再瞎逼逼,抽死你!”陆冰枝嘴上不高兴,心里却甜如蜜。

“别介呀老板,我容易吗?一整天在外装孙子,回来装一下逼,就要挨抽,您让我以后怎么活?”高睿一边说,一边拿起手提袋,双手捧到美女老板面前。

“这是吖!这么多钱?”陆冰枝瞄了一眼,俏脸激红。

“还有这个。”高睿从裤兜了摸出现金支票,屌屌地搁在了桌子上。

“壹拾伍万,镇委宣传部你是怎么做到的?”陆冰枝惊得合不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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