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进山林中,在一处缓坡,龙渊停下脚步,拍了拍一颗有成人半个腰粗细的树木,感觉挺结实的,他先是用匕首在树干上划出一圈印记,然后提醒刘秀道:“注意看我的步法和手法!”
说话之间,他在树旁跨出一步,顺势挥出一刀,刀锋正中他刚才划的那条印记上,紧接着,他又踏出一步,匕首再次挥出,依旧是砍中那条环形印记。
他围着树绕了一圈,刚好踏出了七步,同时也挥出了七刀,这七刀,没有一刀偏离树干上的印记。
他以同样的步法和刀法又围着树木绕了三圈,方停下脚步,擦了擦额头的虚汗,气喘吁吁地问道:“主公都记下了吗?”
这是他平日里最常做的练习,绕个百八十圈,一点问题没有,但现在他有伤在身,只转了四圈,人已累得浑身是汗。
刘秀看得认真,冲着龙渊点了点。龙渊倒退几步,说道:“主公,你来试试。”
深吸了口气,刘秀提着斧子,走到树木近前,按照龙渊传授他的方法,踏出一步,挥出一斧。
龙渊在旁看着,时不时的上前,纠正刘秀的动作。
刘秀倒真的很有习武的天赋,被龙渊纠正了几次之后,再做起来,已有模有样,就是速度缓慢。
龙渊在附近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边看着刘秀练习,他边讲解道:“光练臂力,不练脚力,那只能算半个残废,同样的,光练脚力,不练臂力,也是半个残废。与人对战时,身体大多时候都处于高速运动当中,这就要求我们在高速运动时,出招必须得又快又准,如果一招攻击不到敌人的要害,哪怕只出现毫厘之差,接下来,死的就很可能是我们自己。”
“主公现在刚刚练习,可以不要求速度,只求动作规范,等过段时间,在一炷香的时间里,主公需要完成五十转,三百五十击。”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刘秀除了照常下地里干农活外,只要有时间,就跑进树林里和龙渊练武。
龙渊恢复得很快,只大半个月的时间,身上的伤势已痊愈大半。
刘秀练武的进步也同样迅猛,让龙渊都为止惊讶不已。
在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刘秀竟然已经把他教到的步法和击术练得滚瓜烂熟。
龙渊原本以为要等两三个月,他才能要求刘秀在一炷香的时间完成五十转,三百五十击,可现在还不到一个月,刘秀就已经做到了。
一个月后,龙渊不再要求刘秀速度,而是要求他的力道,规定在一天的时间里,要以盘旋走打的方式,砍折一颗树。
前两天,刘秀并没能做到,可是到了第三天,刘秀还真把一颗半人多粗的树砍折了,虽然他用了三个多时辰,总共挥出几千斧,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通过教导刘秀练武,龙渊对刘秀也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刘秀身上有股子韧劲,不服输,不气馁,只要定下了目标,哪怕再苦再累,他也会咬牙完成。
他有注意到,这几天刘秀手掌上的水泡倍增,他通常是咬破了水泡,挤出脓水,然后像没事人一样继续挥斧练习。
这种毅力和忍耐,可不是每个人身上都具备的。
通过这一点,龙渊也更加确定,刘秀必然是个能成大事的人,这也更加坚定了他追随刘秀的决心。
又过了半个月,龙渊身上的伤势已彻底痊愈。
这天早上,刘秀还和往常一样,早早来到小木屋。
此时,龙渊已经做好饭,见刘秀进来,他躬身施礼,说道:“主公!”
刘秀看眼已经摆好的粟饭和小菜,他笑问道:“忠伯,今天的饭菜怎么做得这么早?”
每天早上,他们都是先出去练习一会,然后再回来做饭、吃饭。
龙渊正色说道:“主公,现在属下的伤势已经痊愈,打算去一趟蓝田县。”
刘秀闻言一惊,问道:“忠伯你要走?”
“不,主公,我是去蓝田县找龙准和龙孛。”
“你确定龙准和龙孛一定在蓝田县?”
龙渊缓缓摇头,说道:“属下并不能确定,不过就算他二人不在,属下也会在约定好的地方留下记号,让他们来蔡阳县找属下。”
刘秀点了点头,琢磨片刻,他又问道:“此行需几日?”
龙渊在心里默算了下时间,说道:“多则一个月,少则半个月。”
刘秀眉头紧锁,不无担忧地说道:“可是你的画像还在,此行凶险,不如这样吧,我跟你一起去,也能帮你做个掩护!”
“万万使不得!”龙渊吓了一跳,他急忙摆手说道:“属下一人,无牵无挂,即便遇敌,也有信心能做到来去自如。”
如果带上刘秀一同前往蓝田县,万一遇到官府追捕,他还得分心去照顾刘秀,到时两人谁都跑不掉。
刘秀明白,以自己现在的这点本事,跟在龙渊身边,就是他的拖累,可他又实在不放心让龙渊独自一人去蓝田县冒险。
龙渊含笑说道:“主公放心,属下业已做了准备。”
说着话,龙渊把缠在头上的布带解开,取下来。刘秀定睛一看,眼睛顿时瞪得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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