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即半离浮生梦,若有似无非等闲。

天蒙蒙亮,鸟雀轻啼。

竹窗处尚未关紧的门扉,发出嘎嘎的响声,浮动着人心与惺忪的睡眼。

莫白强自挣扎着从竹床上爬起来,整个人仿佛是破麻袋一般残破不堪,点点红印淤青遍布全身,已不复往日的凝脂白玉肤。

她挣扎着悄悄爬到地下,也不管地上是谁的衣服,胡乱披在身上跌跌撞撞撞开半开的竹门走了出去。

她手骨攥紧,青筋毕现,嘴唇微抿,眼角微红,隐隐带着恨意,回头看了竹屋一眼,不知是恨她自己还是始作俑者公子蛮,或是幸运离开的夏机。

而在莫白离开以后,原本应该陷入沉睡的公子蛮一个愣怔就坐了起来,眼神清明,哪里有半丝昏昏欲睡的样子。

显然是…醒来已久。

那他为什么不离开呢?

原来一大早就清醒的公子蛮终于意识到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想到之前夏机对他所做的事情,还有地上干涸的血迹,心里隐隐害怕,只能装睡随时保持着清醒,连手心都是隐隐的汗渍,一动不动。

但没想到兢兢战战半天,最后的结果竟然是……她落荒而逃,公子蛮都感觉到不可思议,他呆呆的坐在床沿上半晌才回过神来。

神色却是从恍然到若有所思,最后嘴角竟是微微扬起一抹得意,悠然自得的捡起地上的衣服,脸上重新散发出自信的笑容,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随后整个竹屋就被人清理了一遍,干脆利索,随后迅速撤离。

……

干戈欲碎,寥落无声四周星,总是雨打萍。

“这样怎么不适合?既然她身子不干净,还是趁早送过去,省的为郑国招来祸患。”

公子蛮趁着夜深人静时分,指挥着奴仆们把昏迷中的夏机抬到马车上,对站在角落里的少妃桃子说道。

语气里满满都是不屑与随意,仿佛一个女子的生命与婚姻不值几个钱,即使他要连夜送走的是一国公女。

少妃桃子隐隐皱眉,站在暗处,左手轻轻攥住衣袖,嘴唇嗫喏两下,但并没有说什么。

“快点,伤风败俗之事她都能做出,如何怕鬼神责怪?”

公子蛮此话一出,双脚绑着铁链的奴仆们纷纷加快速度,不再畏手畏脚,直接扛着夏机塞进马车。

而等候一旁的剑客们纷纷围住马车,身旁的铁剑挂在右侧,叮当响随着马车奔驰起来。

天色沉沉,雾霭浮渺。

夏机黑狭睫毛微微颤动,将醒微醒之际,马车疾驰经过路上一石子颠簸,她的头猛地磕在壁上,发出闷闷的一大声。

端坐在马背上的剑客们充耳不闻,只是一味的赶路。

而夏机此时也终于醒了过来,捂住脖颈处脆弱疼痛的部分,长眉微皱,右拳紧攥,真是可恶!

公子蛮竟然敢暗袭她,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夏机晃晃头,企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这时……

远处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她一激灵迅速看了一眼周边,树林阴深,只有前方望不到头的黄土弥漫的土路。

夏机浑身绷紧,等待着前方始料未及的冲击。

按照常年呆在战场的经验,这声音八成是军队或是匪类,一番盘问争夺少不了。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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