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海。

沈遥珺醒来时,身侧已空,她仰面躺在紫檀木大塌上,涣散的眼神看着床幔,床幔是用真丝织锦缎,在明黄色的底上仅用金丝起花,挑起龙凤呈祥,而龙凤之下的白云用得则是银丝。

她留在瀛海已有五日了,这五天她都不曾与初媱暮芸知会一声,不知她们是否安好。思及至此,沈遥珺坐起身来,她要好起来,至少要让乾景帝看到她的好转,这样她才有出宫的机会。

出宫,这个念头在她心里埋在了种子,生根,发起芽来。

不管怎么样,她都要走。

如此,宫人们伺候沈遥珺着衣,镜花绫披帛玉色绣折枝堆花襦裙将她的身段显现出来,一头黑缎一般的青丝绾成了潇洒的飞仙髻,云脚珍珠卷须簪斜插在上面,倒平添了君子风流之味儿。

“娘娘,君上的眼光可真不赖,这身襦裙可是君上命司制房的绣娘们画了图样,君上亲自选的哩,还有这镜花绫偌大的宫里就咱们身上这一匹,奴婢进宫这么些年,还未曾见过君上对哪宫娘娘如此上心哩”一旁的一个机灵的宫人开口说道,因为沈遥珺还未封妃,碧菱也只好唤她为娘娘,碧菱心想,按照乾景帝对沈遥珺的喜爱,封妃那都是早晚的事。

“嗯”沈遥珺神色淡淡的,看不出碧菱说得话她有什么反应。

这是她第一次在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大大方方地着裙裳,她透过一人高的西洋立镜看向镜中的自己,明艳动人,美得不可方物。那这是不是说明,她此后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做人了?

沈遥珺想,她逃出宫之后,初媱暮芸接应她,然后置一处宅地。料想乾景帝就算再大发雷霆,也不会对沈父沈母做出出格的事,再避一避风波,他们一家人便可团聚了。

是了,真美好,她可真是向往。

于是她安安静静喝着粥时却笑出了声,李元德在一旁自然将她的笑声入耳了,还满心欢喜得以为这两个小祖宗和好如初了呢。

这些日子乾景帝在瀛海宠幸了一名女子的事早已在宫中传遍了,要知道,瀛海是乾景帝的起居之所,按照祖制,嫔妃是不能在瀛海留宿的,就连淑妃她自己也没能来瀛海几回。她终是按捺不住了,她坐不住啊。于是淑妃携了一大群莺莺燕燕进了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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