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爷爷为自己定下了严格的生物钟,自严舒有记忆以来,他每天五点起来打坐两个小时,若刮风下雨,便在屋里。七点是早饭时间,吃过早饭便扛着锄头去地里,中午再回来吃饭。

受他的影响,严舒对修炼也十分上心。她每天六点起床,即使在北京无人监督,她还是保持了这一习惯。至于修炼完毕睡回笼觉一事,严舒认为这是处在发育阶段的青年的权利。

随着大针走到七,分针滑向数字12的位置,严爷爷睁开了眼睛。他看见严舒已经行动如常,便问:“全都好了吗?”

严舒点点头,她隐下身体的疼痛。

“昨天我思来想去,觉得阻止你去尝试那个系统欠思量了。”严爷爷双腿垂地,慈祥地看着严舒,“这是你的大机遇,我不能因为怕可能出现的后果就阻止你。你的未来还很漫长,你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不能拦着。爷爷也老了,人老了就脆弱了,好像随便哪刮来的一阵风,都能把爷爷的骨头吹散了。你不同,你正值大好青春年华,哪怕罡风血雨,也只会在皮肉留下痕迹,骨头会越来越坚实。你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

严舒静静地听着,再一抬头已经泪流满面。她跪倒在爷爷腿边,道:“爷爷,孙女一直很懦弱,您说什么我应什么,您让我去北京上学,我就去北京上学;您让我去接受他们,我就努力去接受;您让我和二叔打好关系,我逢年过节带着礼物上门。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去北京,我就想留在您身边,就像小时候一样。”

严爷爷摸摸严舒的头,一脸心疼地说:“我当初一门心思铺在修炼上,亏待了你奶奶还有我的三个孩子,后来才想,三个儿子都应该非常怨我,他们总觉得我不干好事,大儿子这一走走了几十年,杳无音讯。二儿子虽逢年过节就要回来,但始终和我不亲。小儿子虽然在身边,但又被我得罪了。没想到老来,身边还有你陪着。但我怎么能挡着你的路呢,你本来应该和文嘉一样,出身良好,父母疼爱,上着名牌大学,做最有前途的工作,怎么能窝在我这里呢?”

严舒摇摇头,北京好吗?当然好,数千万青年趋之若鹜之地,能不好吗?托父母与哥哥的福,她有一个稳定的居所,她又有什么可抱怨的。可能,此心安处才是吾乡吧。他处明明白白地提醒着,她严舒只是个过客。

心里想的这些话,严舒无法说出口,太过矫情。爱慕城市的繁华,却又贪恋乡村的宁静,人太不知足了。

“你想进入那个系统吗?”严爷爷问。

“想。”严舒点点头,“前天晚上,有一个人突然昏倒,要不是车上有医生,恐怕凶多吉少了。事后,我既后怕又自责,要是当时没有医生或者医生来不及呢?如果我早用上系统,就可以给他兑换东西了。还有,咱们家传的功法,小八说条件十分苛刻,练出成果的人寥寥,我若是进入这个系统,可以攒钱找修真界的人兑换功法,这样爷爷也就能修炼了……”

“我们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严舒,你没必要去讨好每一个人,你需要讨好的只有自己就够了。”爷爷叹口气道。

“我,我也想试试,我想见识地球之外的世界,我想在修真一途有所进益。”严舒第一句说得磕磕绊绊,接下来就流畅起来。

“既然你想,那你就去做吧。”严爷爷慈爱地看着严舒,眼里满满的心疼。

“等我恢复好,我就去。”

“这么说你还是没好?!快回屋躺着去!没好还出来乱晃!”严爷爷脸变得太快了,严舒瞠目结舌,恨不得自打嘴300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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