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连加了三天班了嘛,上午你还说让我多休息的。”严文嘉越嘟囔越声音小,最后丢下一句“我去端米饭。”便一溜烟溜进厨房。

“这小兔崽子!”严父看着严文嘉的背影,摇头笑骂一句。

严舒无所适从,只好安静地坐在旁边赔笑。

“咳,小舒,你最近工作还顺利吗?”严父瞥见严舒,立马坐正身体,端出家长的威严,问道。

“啊,还行。”严舒迫不及防,立马挺直后背,像是执勤时突然遇到将军的士兵。

“嗯,年轻人虽然要多闯闯,但也要量力而行,不能过度损耗身体,你们年轻人推崇的刷夜,我是极不赞成的。”严父唠叨的这两句很有水平,口吻就像逢年过节去高校看望学生的领导。

“嗯,我也不太喜欢熬夜。”严舒微笑着说完,又在心里补充:也不太喜欢工作。

严父点点头,场面安静下来,透露着几分疏离的尴尬。

“咳,我去看看严文嘉怎么还没端来米饭。”严父也不抱怨腰疼了,利落地起身往厨房走。

“小舒啊,你最近吃得怎么样?少点些外卖,那些都不健康。要不你回家住?到时候我,呃……”严母看看桌上难以激起食欲的菜,艰难地接道:“我让小晶做你爱吃的。”

严舒觉得这话太滑稽,想笑又克制住:“我这工作性质比较自由,经常会有同事见面聚会,在外边住比较方便。”

“唉,你不住家里我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整个家不圆满。”严母看着严舒叹口气,伸出手来摸她的头发。

“妈妈,儿女大了总要出去闯,这样你和爸爸有更多的时间过二人世界呀。”

“什么二人世界,你哥就让我操心操不完。”严母瞥向厨房,正好严文嘉端着电饭锅出来。

严文嘉直直撞上严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一脸茫然。

“你看这傻小子,哪像个三十岁的人!”严母气得恨不能将严文嘉重新塞回肚子里,回炉改造。

“我又怎么了?”严文嘉抱怨问道,眼神一直往严舒的方向飘,希冀对方能用眼神给她答案。却见对方耸耸肩,一脸无可奉告的神秘微笑。

“还怎么了?个人问题迟迟不能解决呗,你长得也不差啊,为什么就没个女的瞎了眼看上你?”严父拿着瓶红酒跟在严文嘉身后。

“说吧说吧,我已经百毒不侵了。”严文嘉将锅放在饭桌,一边盛饭一边顺口说道。

“哥,你怎么回事呀?”严舒接过盛满米饭的浅米色瓷碗,放到严父跟前,随口起哄:“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几个?”

“得了得了,就是缘分没到,这是上帝让我继续投身与科研事业,不要被儿女情长所羁绊。”

“第一次见把找不到对象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严母摇摇头嫌弃道:“你们俩的婚姻大事真让我头疼。”

“我还小嘛。”严舒拖着长音,撒娇卖乖道。

“年龄小不是你感情经历为零的借口,妹妹,你看看你周围小姐妹、小闺蜜,哪个不在初中乃至小学,发展一段浪漫的初恋故事?妹妹,你应该和我一起说,开窍晚是为了更好地做社会主义接班人。”严文嘉将第四碗米饭盛满放在自己面前,在椅子上坐定才道。

“……”严舒不知该怎么夸赞眼前这人的脸皮了,只能送他一个嫌弃的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得了,得了。都贫什么呢?今天晚上大家喝点红酒,早睡觉。”严父将醒好的红酒从底部做了个冰山造型的醒酒器中倒入四个杯中,分发给四人。

严舒本想回自己的小窝,但一看时间,已经八点,只好接过酒杯,打消回去的念头。

桌上的菜色虽多,味道实在不敢恭维。严父严母长期不做饭,早已丧失早年积累下的手感,不是不到火候,就是过了火候,实在难以下咽。四人只好就着红酒吃米饭,把酒精当做下饭的饮料。值得庆幸的是,严父准备得是一瓶红酒,而不是二锅头。他们一家人分掉了一整瓶红酒,也各自咽下了一碗米饭。

饭后,严父脸色如常,他可是久经酒场,练就了百酒不侵的高超技艺。剩下三人各有醉态。严舒白皙的脸颊上浮现两坨红晕,神志尚算清楚;严母的颜色红到了脖子,似乎对酒有些过敏;严文嘉实在不堪大用,现在正拿着筷子敲击饭碗,嘻嘻地傻笑。

严父觉得严文嘉着实丢脸,板起脸道:“文嘉,你看看你喝成什么样了!快去睡觉!”

但这无异于对牛弹琴。醉酒后的严文嘉屏蔽了周围所有的信号,依旧脸色酡红地傻笑。

严舒悄悄摸出手机,“咔嚓”一声,严文嘉的黑历史掌握在手,她的嘴角泛起了神秘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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