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来就觉得兴奋,本来斗狗擂台的观众席只能坐200人左右,不是每个阳城的斗狗迷都能进去的,「火线」跟「公爵」的比赛也确实是焦点,先不说擦鞋师傅哪里弄来的门票,但我这时就觉得来对了地方,遇对了人。
我也不能把问题问得太过着急,生怕师傅突然一下堵嘴不说了,就假装很轻松地‘哦’一声,才说:“我知道我大伯当时也在现场,说出事的时候,没人敢过去拉「火线」,情况真的是那麽严重?”
我仍然假装轻松,问完就故意东看看西瞧瞧,一切节奏小心得过分,这时师傅没有回答,因为上完鞋油後,会用一块擦布用力地将鞋子擦亮,一时没有空闲,我也等得很有耐心,估计会在擦鞋师傅这里问出个什麽来。
师傅又挤了点鞋油,准备第二次上油,才说:“虽然我们阳城斗狗风气已经成熟,也没有出过斗犬咬人的事,但你想想,斗犬跟惯了它的主人,突然疯起上来凶得很,你爷爷被咬的时候还一只手打「火线」的脑壳,那****的就是不松口,我们外人怎麽可能敢去拉。”
既然爷爷在当时都不能控制住「火线」,就别说大伯上去拉了,我认为这细节合理,但一日真相未明,我都不会去妥协「火线」咬爷爷一事,这里头或许是我对「火线」有种特殊的感情,即便当时被咬的是我自己,我也要弄明白当中原因。
师傅擦好了鞋,我额外多给了10块,师傅说要不得,我坚持不收回,还说起:“师傅,你搞这生意也不容易,钱你就收好,既然你当时在现场,能不能给我多说一点细节,特别是比赛过程中有没有怪事发生,因为出事的是我爷爷,我想把事情弄清楚。”
师傅作状不好意思,收好我给的钱,把擦鞋工具放在一边,才说:“那我就把看到的和自己的想法说一遍,希望可以帮助你消除困扰。”
又到听故事的时间,我觉得应该抽起香烟才有感觉,果不其然,师傅主动递来一根红梅,二人把香烟一点,师傅就说:“平心而论,那场比赛我认为会是「公爵」晋级,因为「公爵」年轻力壮,最近几年刚刚冒起,而你屋头的「火线」7岁有多了,按照规矩也是这一两年退役,人都要认老,何况一只畜生,是不?”
听後我想了想,没有听爷爷说起会安排「火线」退役的事情,慢慢记得爷爷更是透露过一点东西出来,说「火线」要再拿一次总冠军後,才让那狗东西退役,但阳城斗狗界更新换代的速度也快,一只斗犬想要当王,还要看其他新秀的脸色。
特别要说「公爵」,虽然它自动晋级下一轮跟「麻辣」打,但我估计这一季总冠军终究是「公爵」,而「麻辣」也是强悍,比特犬的威名也早已听闻,它面对「公爵」或许会用闪电战,因为「公爵」体型大它两倍,死耗是没有用的。
即便这样,3届总冠军的「公爵」也非浪得虚名,去年人气高旺的「女巫」也被它两回合送回了狗窝,所以「麻辣」一定是没有胜算,只存在会坚持几个回合的问题了。
接着,我说:“我承认「公爵」的实力,但「火线」属於姜是老的辣,首先体型没差多少,论经验肯定也在「公爵」之上,斗犬就是狗,狗有灵性和悟性,当一只斗犬竞技久了,也会热血起来,也晓得追求它自己的荣耀,所以我就是想不明白「火线」为什麽会发疯,难道是惧怕「公爵」,又精神失常了?”
师傅听得仔细,‘嗯’了几声,突然想起了什麽,说:“听你一说惧怕「公爵」,我想起来了。。。咦?等等。。。,就是我记得在比赛之前,两只斗犬进场的时候,「火线」竟然乱蹦起来,一个不愿意上擂台的样子,又一直乱叫,还想挣开自己的颈圈,那时就已经出现失控的场面,只是我们观众都是外行,斗犬的脾气一般不清楚,再说你爷爷很快控制了场面,比赛才继续进行。”
我嘴里嘶了一声,这细节虽然模糊,但极有琢磨的价值,因为还是我自己很熟悉「火线」的关系,很清楚「火线」无论是面对哪样的对手,它永远都是高高抬起脑壳,登上擂台的时候神色帅气,是绝不会怯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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