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喵兽察觉到楚尘躲闪的目光，似乎猜到了楚尘心中所想，表情突然之间变得可怜兮兮：“爸比，你害人家变成这鬼模样，必须要对人家负责啊……”
楚尘鸡皮疙瘩掉一地，不敢接幻喵兽的话，连忙转头看向杀阵道源：“你说你与他不同，意思就是你是通过积累自然化形的咯？”
杀阵道源微微一笑，轻描淡写道：“形成灵智大约需要万亿人的记忆碎片，而死在我手上的人数万倍于此，你说我是怎么化形的呢？”
至少一万万亿人！
楚尘惊呆了！
即使这个数字来源于几千万年甚至上亿年的积累，也依然夸张得难以置信。
同样的时间里，幻阵道源连万亿人的记忆碎片都无法凑齐，杀阵道源却至少杀掉了一万万亿人！
为什么差距这么大？
浮生界的人都这么嗜杀的吗？
能够动手就绝对不逼逼，原来浮生界是这样的一个世界啊！
不过，既然杀阵道源杀了这么多人，为什么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在地球的时候，楚尘因为一些很特殊的原因，曾亲眼见过一个杀人狂魔。到现在他还很清晰的记得，那个杀人狂魔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杀气。
那个杀人狂魔虽然残害了不少生命，但是怎么也不可能比杀阵道源更多。为什么他身上都有那种杀气，而杀阵道源身上却完全没有。
“难道说，我们对‘杀’的理解，其实并不正确……”楚尘感觉自己就快要找到突破口，忍不住喃喃自语起来。
“人的一生，有意或无意间会踩死无数的蚂蚁，为何不会有杀气？”
“因为杀的不是人吗？”
“如果只有杀人会产生杀气，那这真的是杀气吗？”
楚尘越想越深入，不知不觉就闭上了眼睛。
他仿佛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看到了玩游戏这些年被他敲死的无数小兵，看到了那些被他蹂躏过的茫茫敌人。
尸骨如山，血流成海，用伏尸百万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看到这一幕，楚尘有些讶异。自己明明双手早已沾满了鲜血，为什么也一点杀气都没有？
是不是因为在游戏里，自己早已将自己当成了高高再上的天意？
那在游戏里，杀是什么？楚尘思索，然后得出答案：
最本质的杀，只是一种行为。就像走路，吃饭，睡觉那样稀松平常。
所谓的杀意和杀气，不过都是人为附加上去的一些杂念。可能是怨念，可能是怒意，可能是斗志，可能是恐惧……
杀阵道源杀了这么多人依旧能云淡风轻，想必也是因为他只是单纯地完成了这个举动，而并没有产生诸多杂念。
彻底想通之后，楚尘缓缓睁开眼，他看向杀阵道源，缓缓道：“我好像顿悟了一种境界，你应该知道它的名字。”
“那是天道杀境。”杀阵道源微笑着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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