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励将擒犯的功劳剖白分润给在场各位,听得宋知县露出赞赏的微笑,刘捕头也惊叹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会说了?

“方才来县衙的路上听到大叔大婶们说道这跳山虎王硕居然有三千两的朝廷赏格,大家还打趣小子下半辈子可不愁吃喝了,至少娶个媳妇是没什么问题的了……”

听关励说到此处宋知县哈哈大笑。

“小子想呢,这三千两赏金本就是用来激励擒凶的,如果没出什么力,最后倒坐享其成,那反而失了朝廷本意,实在是不应该的。”

褚县丞眼珠一转,阴阳怪气道,“有自知之明就好。”

关励没理他,接着对宋知县道,“小子觉得这三千两中,理应有一份留在县尊大人这里,用作筹划安排转运公衙的必要开销,我听百姓都说县尊大人为官清廉,营运这偌大县府难不成还要大人贴出自己的私用么?没这个道理!”

“还有一份留作刘捕头并一干差役的辛苦巡查补助,他们风里来雨里去的,不辞辛苦,为得还不是保我们这些小民一个安生过日子的街面?他们应该得!”

“剩下的一份呢……小子厚颜征求县尊大人首肯,能够……那个……呵呵……留给小子娶房媳妇用。”

刘捕头佯怒到,“你才多大,倒着急娶媳妇了!”

宋知县开始还觉得这小子只是机灵懂事兼且运气好,或者再加上稍会一点拳脚功夫,作为这个年纪的少年,算很不错了。

现在看来,这何止是一个懂事可以概括,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偏还不觉得他油滑,反而让人生出对后生晚辈不自觉的爱惜之情。

“看不出小小年纪倒懂得许多道理,不错,很不错!”知县开口,这已是很高的评价了。

“大人,您可能不知道,这关励正是前些日子病故的老关捕头的儿子,老关生前一向律己极严,他这儿子也是教得好。”刘捕头乘机敲边鼓。

“哦……”宋知县想了阵,“莫不是之前说有个儿子要补缺的那个老关?”

“对对,正是。”

“本县当时不是答应了么?”

“大人体恤下属,当时是首肯了老关的遗愿,只是不知为何,入衙手续尚未办好。”刘捕头意有所指的看向褚县丞。

“嗯?”宋知县皱起眉头,他并不觉得一个不入品流的小吏职位有什么重要,但事关自己的权威不能得到贯彻,这就很让人生气了。

褚县丞冷汗流了下来,连忙解释,“大人,之前关捕头辞世留下儿子补缺的事情是交到我这里,但是属下想,关捕头能任事,并不能就说他儿子也当用,而且这小关年纪实在太轻,捕头一职,说小是小,可往大了说,那也是有洗冤定死的大权的……”

“所以,属下觉得还是先选一不甚紧要的位置,让小关历练历练,再做打算。”

“还历练什么!?”宋知县不悦道,“穿省大盗都给人拿到了,街面上百姓都称颂的小英雄,还需要在你这里历练?古时甘罗十二岁拜相,照你的逻辑,他实是应该先玩几年泥巴再说了?”

褚县丞被宋知县喷得面红耳赤,一句话也说不出。

宋知县转过头,“小关,你明早就来,着刘捕头带着熟悉一下,把缺的副捕头位置补了。”

“还不快谢大人!”刘捕头知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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