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士卒连日作战,疲惫不堪且士气低落。若即时攻城,恐于战不利。”
吕布的肩膀缠着厚厚的纱布,昨日李璋那一箭幸亏有铠甲庇护,并未伤及筋骨。眼看着昨日哈士骑护着李璋挟持着自己的宝贝闺女跑进了这濮阳城,吕布只觉气血上涌。箭伤处的皮肉因为绷紧的神经而变得更加疼痛。
“那李璋贼子如何方肯释放玲儿?”
账内此刻一片沉寂,张辽、成廉等人皆默不作声,眼睛只盯着刚才还在劝解吕布的陈宫。
“李世民称,需君侯先退兵方可放人。”声音很小,但是在这安静的军帐依旧让帐中每一个人都清晰的听见了。
“贼子猖狂!”
吕布此时怒气更盛,但是立刻发兵攻打濮阳的心思却消去了一半。在军帐之中,部下面前,自然不能因为自己的女儿而枉顾手下将佐和士兵们的生死。但此时发兵又恐李璋真的狗急跳墙,不发兵又会显得英雄气短,为了自己女儿的一条性命而弃大局不顾。
战,未必能胜,但女儿性命只恐不保。
不战,迁延时日,结果也必将是死路一条。
“目下情形,诸位有何高见?”心中一团乱麻,吕布随口便将皮球踢给了其他将领。
“君侯,此刻若贸然围攻濮阳。那流民营里尚有许多青壮,更兼那已归附贼子的陷阵营也潜藏其中。若我等大军四面围困濮阳城,一万多的兵马,总有薄弱之处,经不起陷阵营一击。况且濮阳城中有多少兵马,我等至今都尚未打探明白,若贸然袭击只恐会落入那李璋的圈套。”
张辽此刻说出了自己的担忧,认为应该趁现在曹操还没回到来之前应该快速拿下濮阳。无奈吕布在进攻流民营及昨日对阵中接连受挫,自己作为主将也受了箭伤,曹性更被李璋直接一箭射死,士气已经大不如刚到濮阳之时。这样的部队打顺风仗还可以,一旦濮阳城防守坚固,更兼流民营出兵牵制,反倒有可能崩盘导致全军溃散。
“不若此时回兵协助张邈、张超兄弟攻下鄄城。若鄄城在手,则阻断了曹操西进之路,可保陈留不失。曹军徐州新败,暂时也无力夺回,我军正可借此休整,招募兵马,修缮城郭意图后进。”
“退兵去攻鄄城?”此时吕布也有些意动了,实话说之前张辽也曾力劝他这么做,只是自己贪多求全,想趁着濮阳空虚把整个兖州都一口吞下。却不曾想自己两手都想抓,结果两手都抓不住。
“此时退兵,恐为李璋所笑!”武将出身的吕布依旧得保持着武人好面子的做派,两万人气势汹汹的来,没搞几下就灰溜溜的跑,传出去这天下无敌的招牌恐怕是要砸在这里。
“大丈夫临敌应变,又有何可笑之处?”陈宫此时也被加入了递台阶的行列,“如今将士们在此风餐露宿,若不能急胜,又何妨退去?文远之言甚是有理,若夺下了鄄城。陈留依旧是我等之根基。若陈留有失,即便夺下了这濮阳,来日又如何抵挡得住曹操的大军呢?”
所谓几人欢喜几人愁,正当吕布军帐里谈论着进退取舍的时候。濮阳城太守府里,却得到了曹操大军传令兵带来的消息。
“五日前,主公在沛县与刘备发生了一场大战,大战过后主公已经令全军往西,取道丰县,回师鄄城了。”夏侯惇给大家念着曹操的信札,被李璋打掉眼珠子的旧伤还没好利索,左肋又吃了曹性一箭。所幸箭头被肋骨卡住,没有伤及肺腑。但是依旧因为流血颇多,此刻显得脸色十分苍白。
堂下之人无不欢欣雀跃,仿佛城外的吕布大军已经不再是一个需要担心的问题。
李璋看了旁边的郭嘉一眼,郭嘉此刻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六日前,按照大军推进的速度。如无意外,此刻曹使君的大军想必已经过了丰县,前锋应该已经逼近巨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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