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如此,我并非是因为甜桃姑娘貌美才救人的,若说貌美,甜桃哪及……”

魏烬的话停住,才觉自己失言了,好在没有说出来,否则,到真的是失礼了。

可魏烬不说,不代表易尤便不会再追问,魏烬这一顿,易尤可是听得真切着呢:“哪及?你想说,甜桃之貌美,不及何人?甜桃是桃花妖,谁生得竟比桃花妖还美?”

在易尤一番追问下,魏烬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才如实道:“我是想说,甜桃之貌美,也不及半分。”

听魏烬此言,易尤怔了一会儿,随即心情大好,笑起来:“哈哈……我是男子,她是女子,她是貌美,我便是英俊,我们哪有可比性?”

虽说女子和男子没有可比性,魏烬夸自己竟是夸貌美,但难得,从魏烬口中说出这等话,易尤自然心情好,看魏烬一眼,寻得一处僻静地席地而坐,拍拍自己身边的空地:“来,过来坐。”

此时二人的关系,已经不似先前的拘谨了,魏烬挨着易尤坐,沉默一会儿,魏烬道:“易尤,我心中有诸多疑问,你可否给我答案?”

“你有何疑问便问,不管何事,你问了,我才能知晓我是否能给你答案。”易尤回。

魏烬目光向悠长处看去,宛若自己的路:“遥想曾经,记忆里依稀还能看到儿时的快乐,但我的快乐,终结比任何一个孩子都要早,自小我的体魄筋骨便适合练武,父母将我送进武神殿四阁学武,一路而上,我进入金甲阁,又称为武神传人,可是肩上的责任越来越重,心中所藏之事,也越来越多,忧心烦恼,这些年,我大概已经忘记了什么是快乐。”魏烬收回目光,看向易尤:“你也身背诸多重担,可我见你好像无忧无虑。”

“重担?是啊,人人生下来,都是身负重担,年纪越大,担子越重,普通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身背守护天下责任的你我呢?”易尤浅浅一笑,手指在魏烬胸口戳了戳:“会觉得累,觉得人生沉重,这份重量,不是世人给的,而是自己给自己的,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又何必觉得痛苦呢?后悔已然来不及,不如把心放宽一点,自己能想得开,生活才能过得快乐。”

不知道,这是否是魏烬想要的答案,易尤也不知道,这是否是他自己给自己的答案,他只知道,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一日复一日,哪怕沉重着,也是要继续的。

易尤见魏烬沉默不语,似乎是在思考问题,笑着摇头,拍几下魏烬的肩膀:“既然不快乐,就找点能让自己快乐的东西,我记得那边有个酒馆,咱们两个去一醉方休如何?”

“这……”魏烬一惊,想拉住易尤,指尖碰上易尤的手,却又慌忙缩了回来:“这不妥,金甲阁弟子不许饮酒。”

“你现在都是魂魄了,还在乎那么多做什么?散魂镜里面皆是幻象,所以咱们在此醉了,便也是幻象,不碍事,走吧。”易尤拖着魏烬便去饮酒,望着易尤快意潇洒的样子,魏烬也不由地喝起酒来。

人生难得几回醉,尤其是魏烬,一生不得沾酒,不得有任性之时,很小的时候便被套上枷锁,如今只任性这一次,却让他想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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