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呦,哪家大人的儿子也不成啊,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

清静了几日,又有媒婆上门,管事正准备拿之前的话来说,这些日子他已经掌握了和媒婆相处的各个精要,务必要在众人发问前将所有的话堵死,不留一丝活路!没错,若是失了先机他又要体验一把苍蝇在耳边乱飞的错觉了,那酸爽,嘶——

正待张口,媒婆一句话又把他堵了回去。

“我不是给沈小姐做媒的,我是来给沈老爷做媒的!”

管事的脸停顿在一个怪异的表情,他留下信件表示会转交给沈大人后,客气的送走了那一步三扭腰的媒婆。

“老爷和小姐是招惹了桃花精吗?真是邪门。”管事的呼一口气,摇摇头将信揣在了怀中。

“招了桃花精”的沈迟每日除了同谢大娘学习刺绣,便是躲在房中读书。

那幅马尾绣品,已经完工了。在谢大娘的耐心指导下,沈迟也领略到这幅绣品的精妙之处,这是一幅不同寻常的绣品,至少放到淮州是找不到第二幅重样的。

玄色的底布上绣着丹凤朝阳的图案,形象粗犷,色彩鲜明,用彩色丝线包裹的马尾形成方巾上的突起,每一处空隙都用或明或暗的丝线填充绣满,边缘又用橙黄色和墨绿色的丝线包边。

送走了谢大娘后,沈迟将那块马尾绣品摊在桌前,这确实是一块特别又精巧的刺绣佳品。

沈迟满意的打量这副作品,随后将它折叠,小心放入怀中。

“小姐,最近家里来了好多提亲的人呢?”锦儿正在给房中的那株琼花浇水,想起从前院归来时恰巧碰到苦着脸的管事,不禁想起来这事。

“我不是订亲了吗?”沈迟收好那幅绣品,在书桌旁坐下,打开早上未翻看完的一本书。

“是啊,可今天来的那位说要给老爷订亲,小姐,你该不会要有个后娘了吧。”锦儿神情怪异的看向沈迟,却发现沈迟正盯着那本书出神。

“小姐?”

哎,又看傻了,若是个贤良淑德的主母便罢了,若是那等坏心肠的,小姐该多可怜啊,还不如早早的嫁出去了。对,要想办法让小姐意识到她是有亲事在身的,不能再由着性子同外面那帮学子胡闹了!

锦儿咬着手指,暗暗思量,到那时老爷便是纳十个妾,也不关小姐的事了。

沈迟眼睛盯着手中的书本,心里却想着锦儿方才的话,这群学子书生,竟打起结亲的主意。

原主身上有婚约,这些人无法,竟又走迂回战术,打起了沈正秋的主意。人有时候太出名,也是个麻烦,不过,这不正是她的计划吗?

她自然知晓,是那日在思贤楼中留下的书画起的作用,大概过不了多久,沈家爹爹便要来询问了吧。

沈迟从袖中拿出一块小巧的令牌,方方正正的形状上刻着“贤”字,这是事后季隐派人送给她的。

传闻中的贤者令,能够让每一个受到思贤楼恩惠的学子全力相助持令者一件事,这是思贤楼最大的权限。

季隐多年来四处游荡,去过不少的国家,也许正是他不良于行才对游历这件事有着特殊的执念,他走到哪里都会结交当地的名士,受他恩惠的人也不计其数,有普通的书生,也有朝中的重臣,没有人知道究竟有谁或者究竟有多少人,可以甘愿为他效命。

士为知己者死,这不是简单的一句空话。

沈迟能够如此痛快的拿到这张令牌,自然是得益于当晚所作的一幅画,这样看来,她倒是要感谢季幼清给了她这个出风头的机会,否则循序渐进,获得季隐的信任,也不知要多久了。

季幼清挑唆众人与她比字,她却偏偏作了一幅画,题了词。

那幅画显然引起了季隐的共鸣,勾起了他的心事,他才会如此看重自己。相较于思贤楼的看重与特殊待遇,眼前的小麻烦甚至称不上麻烦。

沈迟摸了摸怀中的那幅马尾绣,下一个,该是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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