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粒儿心想这人真是一点儿亏都不肯吃,便一直安慰自己“吃亏是福,吃亏是福,吃亏是福……”转身坐下,捡起地上被宇文寒玥吓掉了的书,继续看了。
今日月圆,月光散落在平阳城的各个角落,沐王府里一个衣着红袍面若桃花的男子跪在地上低着头正气呼呼地叫嚷。
“奶娘!我不练了!”这人便是宇文夜沐。
“殿下,您可不能不练啊,这冠礼一辈子就一次,一点差错都不能出,您可不能再耍小孩子脾气了。”这说话的是从小把宇文夜沐带大的奶娘,对于宇文夜沐来说,她与自己的娘亲无异。
“这不是还有四天呢嘛!为何奶娘非要我在夜里练!”
“殿下您平时哪能在府里呆的住啊!这几日您又开始忙灾民的事,更是没时间了,不晚上练习,什么时候练?”
宇文夜沐谁都不怕,就怕他这奶娘,虽也会犟几句,但终归还是听话的。
说来,宇文夜沐的亲生母亲也是一个奇女子。20年前,她曾突然出现在平阳城中,并成为名满平阳城的花魁,但这平阳城里无人知道她的真名,她既不卖艺也不不卖身,却众多有钱公子追在屁股后面转,传说她的琴声可以使满池的莲花一夜盛开,但听过她弹琴的人少之又少,想见她一面十分难得,她不爱财,做事完全随心意,曾流传她与一个身无分文的落魄书生畅饮一晚的女儿红却拒绝了一位当朝有权有势的重臣。
当年皇上正值壮年,他在微服出行时因醉春楼外的一首诗被吸引,他是唯一一位破解此诗之人,于是,成了这神秘女子的座上宾。他们看到彼此之时好似知己,好似多年老友,一拍即合,畅聊整晚。随之,两人在那晚发生了关系。临走前,他将自己的身份告诉她,打算封她为妃,但她知道他的身份时却透露出来了失望。她是一个十分热爱自由又非常随性的人,不愿将余生禁锢在这深宫大院里,便疏远了他,在生下宇文夜沐后,她便离开了平阳城,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因此,宇文夜沐从未见过他的母亲,他的母亲没有名分,无法让其他嫔妃带,皇上便让奶娘将他带大。
后来皇上宇文拔拓给诸位皇子分府邸时,将不务正业的老大分到了城墙根,也就是现在的郊区;把老二分到了城南临近皇宫南门,方便他开宫里照顾体弱多病的丽妃;老三喜欢诗画,则分在了城中心卖画世家旁;老四老五老六从小关系好,尤其是老五老六都没了母亲,皇上便将他们都分到了城中心偏北,距离平阳城最热闹的涌泉路都不远,交通便利,风景也不错。
这皇帝虽给这几个皇子分了房子,却一直都没有正式封王,历代都是到了传位之时才正式封王,现在不过一人一个府邸。除了老二在太子府,其他皇子的房子都写着王府字样,老大的静王府、老三的轩王府、老四的辰王府、老五的泓王府、老六的沐王府。
距离宇文夜沐行冠礼的日子还有三日。宇文夜沐需要在三日内将平阳城的灾民问题处理的井井有条,他平时并不屑这些政事,他也并不想当太子,他十分清楚自己的出身并不能与哥哥们相比,他只想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当个逍遥快活的皇子。但他知道他父皇的脾气,这次必定事出有因,否则治理灾民这种本该太子做的事怎么会轮到他头上?如此看来,诸位哥哥们的势力在父皇心里已经有了芥蒂。大哥虽已被废有十年光景,但谁都知道他心有不甘;二哥近期动作频频,开始对其他兄弟下手;三哥虽与世无争,但他的势力依旧能与大家抗衡;四哥战功赫赫,已经成为了二哥最大的眼中钉;五哥是父皇最疼爱的孩子,父皇对他的疼爱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看来父皇这次是借自己缺席早朝的事将灾民之事交给自己,这样其他皇子也不会说什么。
如果……如果宇文寒玥早就想到了这点,那日故意将自己引去醉酒……嗯,他这么善于谋划,必定是早就发现了父皇的顾忌。
宇文夜沐在处理灾民之事上并没有自己费什么力气,这皇上宇文拔拓都已经将人力物力安排妥当,不过是给了宇文夜沐一个名头罢了,只不过这几天需要勤跑腿,看看这治理灾民的进程。在行冠礼前一日,事情就平稳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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