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伯却连句褒奖的话都不会说,直接吩咐两个厨人:“周二夫妇,你二人明日就跟颜公子学做这豆腐之法。一定要学会,以后不仅能让大伙吃好,还能为庄子省一半多粮,这可是头等大事。”

原来这两个负责管理厨房的人是两夫妇,颜硕这时才知道。绿衣一听,跳着小脚抢着说道:“我也要学,我也要学。”

颜硕其实并不太想教那周二夫妇,倒是绿衣是庄里对他最好的,绿衣要学,他倒非常乐意教:“好!好,我教,我一定教会咱们绿衣做豆腐,还要教你怎么用豆腐做出不同的菜式。”

接下来的日子,真的又被颜硕猜对了,周二夫妇和绿衣都学会做豆腐后,庄里又是天天吃豆腐了,而且千篇一律,全是水煮豆腐。

“我的老天呐。”颜硕对天长叹,没办法了,只得借着带队进山进行野训的时候,让黑狼打点猎物。

好在这个时候的山里野物很多,而且黑狼的小队,现在主要以弓箭为主,已经制作了二十把长弓。

经过几天训练,已经有点模样了,拿着被木匠棚重新加工过的这批新长弓,第二小队的二十个人,射术越来越精。从开始的野兔,野鸡,渐渐已经能射到一些野黄羊,野鹿之类的中型猎物。

庄里的伙食再次得以提升,只是对于吃习惯了现代美食的颜硕还不满足。因为那陶锅受热不能太过,干烧的话很容易裂,所以想炼点油,炒点菜,那是不可能的,全是煮着吃。这个时代的人多是吃煮食,跟所用的炊具有很大关系。

城里的富人倒是有用青铜锅的,所谓鼎食之家,说的就是这时代的贵族、王族,能用得起青铜锅的人家。

但颜硕知道,那东西有毒啊,青铜里不仅有铜和锡,还有其他如铅、磷、锰、锌等成分。偶尔吃几餐没事,但长期用青铜器当炊具,颜硕可没那么不想活。所以,他决定再去找金匠郑力帮忙。

虽然现在铁矿还不多,因为暂时没找到煤,他也就没有筑灌钢的炉子,但是这些日子,他教会了郑力百炼钢的方法,把生熟铁交杂在一起,反复加热锻打。就能得到钢铁,虽然纯度还不是太高,钢铁的质量也还不是太好,但打制普通的枪头,或者铁刀已经可以了。

至于普通的铸铁炒锅和炼犁头用的生铁没什么区别,根本就不是难事。

而且,现在铁矿的问题也已经基本解决,颜硕做出的独轮小车。轻巧灵活,只要人能走的地方,它都能通过。用来运铁矿,不仅比用竹蓝背运得多两倍,而且还轻松许多,不那么累人。

姜伯见到独轮小车的第一时间,就不顾老胳膊老腿,亲自丢了一袋菽豆到车上,推着在院里转了两圈,又学着颜硕,反过手来,拉着转了两圈,然后,大手一挥:“郑才,加派人手,先制出二十辆这样的独轮小车来,这东西能省不少力啊。

那小子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什么东西被他一弄,就变得神奇了,可在此之前,这么简单的东西怎么就没人想到啊,奇怪了,难道墨家真的强大到了如此地步,以前只是藏拙?”

别说姜伯想不通,就连一辈子和木头打交道的郑才,和金属打交道大半辈子的郑力都想不通。怎么这位本该是锦衣玉食的颜公子,想的点子比我们这些匠人还强?

整个听风山庄自颜硕来之后,与最开始时相比,那变化可以说是天翻地覆。但身在其中的人感觉是明显,却也并不那么吃惊,因为都是一天一点慢慢变化的,还在能够接收的范围之内。

而颜硕,自从有了铸铁的锅,黑狼小队又经常能打到一些猎物,吃的问题总算是大大改善了。训练也进入是正轨,基本不用他每天到训练场了。

日子好过了,时间也就快了,如此过得两、三个月后,地里的玉米和土豆已经到了收获期。

当黄澄澄的玉米堆满了田间地头,拳头大小的土豆象只小山一般磊在河边。再尝了新粮食的味道后,绿衣高兴得拍手直跳,紫衣也一脸呆傻的样子,全庄的人都高兴坏了。

“一亩地二十石,二十石呐,这……”姜伯左手中紧紧抓着一只煮熟后,透着特殊香甜味道的土豆,激动得胡子不停颤抖。又看了看右手上被咬了几口的煮玉米棒子:“连这个结穗的,产量都达到了十六石,太不可思议了,太不可思议了。我们以前种的是什么啊?”姜伯越说越激动,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颜硕皱了皱眉头,心中暗自得意:“十六石一千公斤都不到,还是没晒干,带着棒芯的,种成这样,要是现代的人听了,还不朝我吐口水,你激动个鬼。

还有那土豆,二十石也才一千多公斤,有什么可激动的,我这些种子都是最好的改良种子啊,因为没有好的肥料,所以,才产这么多。要有好肥料,产量还要翻一倍,不把老头激动坏了?”

这些暂时不考虑,颜硕找到姜伯:“姜伯,按原先说好的,三十亩地一百二十石粮食。我已经让黑狼他们分好了,因为是湿的,我特意让他们按三倍分的。您老过去验验吧。”

“验什么,不需要的,全部收进仓库就行。”姜伯指挥大牛:“大牛,你们带人,将这些,这些,还有这些,全部运回仓库去。”

“不是……姜老头,你这什么意思,河边那些是我上缴给庄里,地边这些是我自己的啊,你怎么全搬走了?”颜硕一看姜伯指的顿时就急了。

姜伯语重深长地对颜硕说道:“小颜呐,你拿我的衣服时不是说过一句话嘛,关起门来,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老夫觉得你这话很好,非常好,多懂事的孩子。你吃在庄里,住在庄里,还穿着老夫的衣服呢,用不着分什么你的我的。”

“我……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呀,说好的是租地,租,你明白吗?”颜硕被姜伯的话给激得跳脚了。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听不懂话呢,好!就算你说的租,你这么多粮食放哪里?你有仓库吗?你有烘粮的炭炉吗,这么多粮食没仓库,没炭炉,坏了怎么办?”姜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年纪轻就是考虑不周全,就这样说定了,粮食全归山庄,至于你嘛,每天比别人多分配二两粮食,这总可以了吧。老夫可是个讲道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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