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城。

幽深的庭院中,聪明、隐忍、谋划一切的张庶生机在不断流逝,最终还是彻底的死了,死在他最为信任的那位苦汉手上。

张季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有些心寒,于是说道:“这么说来,他始终都知晓一切?”

苦汉知道张季说的是谁,也因此点了点头,说道:“当然。”

张季用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接受了这件令自己心中更生恨意的事情。

他神情逐渐恢复平静,说道:“既然他选择离开这里,那风城阵法的阵基又在何处?”

苦汉说道:“有鹤先生在,这件事情想来应该不用二公子去担忧。”

张季强压住心头生出的一丝怒火,说道:“那照你看来,以后我该如何自处?”

苦汉看着他很自然的说道:“二公子既然本就不够聪明,那么以后自然还是愚钝的一些好。”

肩膀处骨裂的疼痛甚至还不及此刻眼前人言语的十分之一。

一位无法掌握护城大阵阵基的城主,大概只会是一个笑柄。

而这样的用意就算张季再怎么愚钝也已经有些明白

虽然以后的张家是你说了算,但是风城还是风城,不是你的风城,所以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你都应该明白并且认真遵循一个道理:谨言慎行。

张季的视线极其冰冷的看着这位苦汉,却始终未能令后者的脸色发生什么显著的一些变化。

铁山旁的那些苦汉们是风城里最不容易引起人注意的存在,所以无论是他还是张庶,都在合适恰当的时间里在这群人之中安插了一些属于自己的人手。

只是先前苦汉的行为以及一些言语已经说明了一件可怕的事情,那就是铁山旁的苦汉们从始至终就未曾是他们的人。

张季问道:“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张饮会选择相信你们,就算在一开始你们都是属于他的人,我和张庶对于这件事也都不知情。但是他既然已经离开了风城,你们就没有必要继续做这样的事情,他也实在不该有如此自信的掌控能力。”

苦汉平静回道:“如果是论及当一位说客,公子真的要比二公子您强上太多。”

张季听得很清楚,苦汉的言语之中始终称张庶为公子,而自己只是二公子,这样的称呼之间细微的差别其实也说明了一些事情。

他神情微异,之后又开口说道:“你对张庶的尊敬甚至还要比对张饮更甚一些,只是我没想到在杀他这件事上你也会毫不犹豫。”

苦汉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说道:“因为这本就是两件事情。”

张季明白事情已经发展至此,无论自己再如何不愿也无法改变这样的局面,但他又想起了一个问题,问道:“你叫什么?”

苦汉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名姓,当然也没有必要有名姓。”

张季突然冷笑了起来,说道:“他既然想要推我出来当这个明面上的愚蠢话事人,却又不肯让我掌握阵法甚至是知晓更多的事情,难道他就不怕我放弃一切让这个计划彻底成空?”

苦汉看着他说道:“我不清楚这件事。”

张季叹了口气,知道就算自己再如何询问,恐怕也难以从这位苦汉口中知道更多。他强忍着肩膀处的疼痛,渐渐站起了身来,目光扫到庭院之中的敖歌以及鹤村,又是讥笑一声。

“张庶已经死了,你又何必”

话还未说完,一旁的张季以及那位苦汉似是又想起了什么,顿时便变了脸色。

张庶已经死去,那么为何此刻的庭院里还满是剑气?

敖歌为何一定要去杀掉鹤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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