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宁则江,叶青晨,叶飞川三个人都在,他们在围着餐桌包饺子。

“可算来了。”叶青晨笑得眼角纹都出来了,端起一扇已经包好的去下到锅里,“就等默真来了下饺子。”

宁则江则招呼着宁则海,“中午别走了,在这吃。”

叶飞川将宁默真手中的行李箱接过来,默默地帮她送到房间里。

“从早上俩人就一直念叨怎么还不来。”许是怕她失落,拢了门,叶飞川面带笑意道,“也算是望眼欲穿了。”

果然宁默真脸上的表情松快了些,飞快地看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叶飞川愣了下,如实道,“一大早。”

他当然不能告诉她,他早上五点就醒了,六点收拾好东西,实在忍不住,不到七点便过来了。当时叶青晨开和宁则江俩人还没有起床,迷迷瞪瞪地起来为他开的门。

宁默真打量着房间,这里她来过两次,一次是看房时,一次是婚礼的头一天,帮着爸爸布置新房。

此刻看起来,没有什么两样,窗帘被罩床单都是按照平常小姑娘们最喜欢的粉色系装扮的。除了多了个和书架一体的书桌——是叶飞川提出的,他们两个的房间里得有写作业的地方。

宁默真将两个行李箱打开,一个是放衣服等杂物,一个是放书。

叶飞川在一旁看着她收拾,后来忍不住,帮她将书一本本拿到书架上,手指在触到书本时的动作轻柔无比,仿佛在碰触宝贵易碎的东西。

等到宁默真将衣服一件件该挂地挂,该叠地叠,转头看到叶飞川已经将所有书都利索地归置到位,却是坐着对着一个笔记本发呆——那笔记本鼓鼓囊囊的,夹着无数张外来的纸张。其中一个字条露出一个角来,几个字明明白白映入眼帘——一个默默关心你的人。

宁默真的脸腾地红了,如同火烧,然而她没有忘记去观察叶飞川的神色。

叶飞川的神情凝滞,眼神里似有无数的情绪在翻腾,但在听到她的动静之后,却迅速地直起脊背,将那本书,归到书桌靠墙的最内侧,敛去了所有的异状,甚至还对着她微微一笑。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宁则江的叫声,“饭好了,来吃饭了。”

宁则海没有走,他们五个人围着餐桌吃了第一顿家常饭。也是2002年的最后一顿兄弟俩的团圆饭。

两个人兴致很高,又端起了酒杯。叶青晨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像是极其欣赏这副欢乐场景似的。宁默真却不由想到了记忆中的爸爸妈妈在一起过的最后一个年。

那一天爸爸去参加同学聚会,晚上喝得烂醉才回来,妈妈平时最讨厌的事情就是男人喝酒与抽烟,大年夜将一进门就倒下的宁则江死命地扛到了床上,又阴着脸打扫了地上的呕吐物。

窗外鞭炮轰鸣,烟火燃亮了半个天空。

她默默望着孤零零一个人坐在沙发里看电视的宁默真,望了很久很久。最终躲进了厨房,打起了电话。

宁默真不知为何,那一次鬼使神差地躲到门外偷听。

“我受够了。再也过不下去了。年后就离婚。”妈妈道,她美丽苍白的面庞上流淌着泪水,“亲爱的,你愿意娶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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