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是下午,不知名的虫儿喳喳乱叫,怏皮的太阳像是受了伤,在天空走过,留下一片血红,把翻滚的白云都染了色。

所见此景,濮辛满目凄凉,像是被整个世界遗弃一般,凄凉而孤独。

“昊英少主,你到底在哪儿,我濮辛快支撑不住啊!”

转身回望,正看到昊原投过来的眼神,四目相对,两人心照不宣。昊原默然一点头,便带着五名精壮的汉子,从不起眼的小路窜出有昊的居住地,隐没在林间深处。他们是有昊氏族的精锐,曾名动周边各个部落的‘斩首队’。

那十几名石环氏族的汉子刚刚离去,同时也带走了四名有昊氏族的女子,老族长办了一个简单的仪式,一一给予祝福,好言劝慰,莫要太挂念有昊。

濮辛从氏族的女人们的眼中看到了羡慕,在她们看来,这些去石环氏族的女人,该是去享福了。濮辛心底暗骂:这要是其他氏族多来几次,怕是女人们都被拐跑了吧。

人心思变,任谁都看得出,有昊氏族已山穷水尽,这在蛮荒的盘古大陆十分的普遍。莫谈一个小小的氏族,就算是一个部落,一个种族,频遭打击之下,崩溃全灭,也是寻常之事。

饥荒、疫病、战争、气候等灾难,时时都是悬在他们头顶上的利剑,他们游猎,不断迁徙,寻找更适应生存的地方,到了新的地方,他们会杀死原住民或被原住民杀死。

在付出血的代价后,有的部落会重新壮大,但更多的部落一蹶不振,从此灭亡!

站在营地中心的小广场的青石上,濮辛见大家已经缓缓的聚拢,清了清嗓子,说道:“现在召集大家来,是要说一件事。石环部落刚才来的时候,给族长带了一个消息,今夜将有暴雨,这里地势低洼,有漫水的危险,所以,今夜,我们要去山头上夜宿了。”

“哎,我们有昊这么不幸,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是啊,这是上天降下的惩罚,看来我们以前的酋长真的是冲犯了祖先神明!”

“今日刚刚晒干的松子,不行我现在要赶紧去收拾去。”

濮辛是按照族长给的剧本说的,他不明白为什么不告诉人们实际情况,为什么不说白昊氏族的人包藏祸心,已经迫在眉睫,而是扯了个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谎言。

昊源见人们这番的疲敝惫懒,愚蠢无知,心中不忿,恶狠狠的说:“风霜雨雪,自有天数,怎么可以归罪到伟大的先祖,若没有先祖们披巾斩棘,哪有我们石昊部落的今天,再说下去,我昊源第一个不答应!”

氏族的人们哀叹道,心中虽有诸多不愿,但也从不会质疑大巫祝,说是淳朴也好,说是愚钝也罢,但部落之民,见识有限,民智未开。大多只能看到眼前,稍微往后想三步都不可能。莫要说太多的大道理,他们听不懂,也不会理解。

而这,带来的好处便是,若以宗教祖神之名,很容易就会控制这帮乌合之众。盲从,偏信,即是缺点又是优势,就看领导者如何运用。

“大家赶快了,若是慢了,晚上怕是不好找到地势高的山头!”

约定了时间,濮辛解散了人群,石环氏族的汉子已走,那白昊氏族的攻击随时都有可能发动,当然,为了省时省力,大多会把偷袭的时间定在晚上,这样就给濮辛留下了准备的时间。

昊原已经带着‘斩首队’埋伏在半路,都是氏族中最为精干的猎手,以昊原那精准的投石索手法,定会让那白昊氏族尝点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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