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们诧异不已,都对那位看似瘦弱的施主刮目相看了。

韩休丢下一句“承让”,便转身回到道远身边。

戒嗔本想说话,可内脏受到震伤,一张口就想咳血,只能闭嘴,运功压制。

不过看样子他是愿赌服输的,酒也醒的差不多了,没有继续闹下去的打算。

道远便让众武僧将他押回去,容后处置。

“多谢韩施主为小寺解难。”

“……”

韩休真的搞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倒像是自己安排了一场戏,这是什么攀交情的新手段吗?

正想着,忽然有一僧人急匆匆地走过来,附耳对道远说了句什么。

道远点了点头,让他下去了,转而对韩休道:“请韩施主随贫僧入方丈一叙。”

很突兀的邀请,只请了韩休一个人。

韩休让众人稍等,随道远进入方丈。

道远坐定,为他斟一杯茶,道:“施主想必对戒嗔存有很多疑问,施主尽管提,贫僧必知无不言。”

不知为何,韩休隐隐感觉这是个坑。

“呃,其实也没什么疑问,贵寺的事,我们外人也不便插手。”

道远微微一笑,道:“戒嗔是十天前来到灵谷寺的,他本名叫做徐克达。”

居然强行解说!

没办法,韩休只得默默听着。

“他是个逃犯,手上有十几条人命,在被官府追赶的过程中,逃到了寺内。”

韩休怔怔的看着他,忽然觉得不认识眼前这个老人了。

能一脸慈祥地说出“十几条人命”这种话,不是佛就是魔。

“这些寺内僧众不知,贫僧却一清二楚,即便如此,贫僧仍然收留了他。如今应天府的官兵已经来到寺内,看来是已经得知了他藏在这里的消息,贫僧也会因为藏匿罪犯而被抓捕。”

韩休却是越听越糊涂。

道远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又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他?

“希望施主能助他逃出灵谷寺,送他些银子细软,供他路上使用。”

韩休忍不住开始猜测道远和戒嗔到底是什么关系了。

这明显不正常的呀。

沉默片刻,道:“大师,我可以保你,只要你推脱不知情……”

“阿弥陀佛,出家人岂可打诳语。贫僧犯下此罪,理应受到惩罚。只是戒嗔的事,务必要劳烦施主。”

道远脸上现出疲累之色,喃喃道:“戒嗔乃孤克刑杀之星宿,搅乱天下之奸雄,日后将身负累累杀孽,脚踏森森白骨……这份罪孽,贫僧也需一并承担……”

“既然如此,大师到底为何一定要保他?”

道远拿出一张纸条,递给韩休。

上面写着一行字:“三番救主定天下,七杀有制化为权。”

嗯……虽然每个字都认识,但合在一起就看不懂了。

“这是……”

“戒嗔的命格。”

又是这种玄之又玄的说辞,韩休感觉脑壳疼。

道远继续道:“他命犯七杀,虽然桀骜霸道,但若遇到雄主,可为天下鞭。”

韩休听腻了这种晦涩的言论,道:“既然是大师的托付,在下自然会照办。但是对于大师今天的做法,在下不敢苟同。”

道远古井无波,起身道:“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我们走吧。”

韩休默默起身,随他出去。

“韩施主,七杀、破军、贪狼,三星齐聚时,天下将易主而安。”

说这话时,道远露出顽童般的微笑,朝他挤了挤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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