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言,加油!”这就是顾小雅起床后对甘言说的第一句话。

甘言勉强地笑笑,她知道这句话的意义。

今天是个不寻常的日子,因为从今天开始,就要做活体实验了。

她不知道那些小老鼠、小兔子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是怎么想的?有没有一种对死亡的恐惧。她觉得人类太残忍了,特别是医学院的学生。大多数动物们只要躺在他们的手术台上就没有再起来的,而这些学生手术后会毫无顾忌地将它们扔到垃圾桶里,不在乎它们还有脉搏和心跳。难道人类为了自己的生命就要拿它们的生命做实验吗?在生命面前任何生物都是平等的呀!她想不明白,也想不通。她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既然这里没有自己的爱情了,为什么还要继续对自己折磨下去呢?

教室里一个人都没有,空空的,同学们现在应该都在实验室里疯狂地解剖着那些小动物吧。她拿起笔,开始写转系申请书。

都说人要是倒霉了,喝凉水都会塞牙。她此刻深有体会,就在她写得群情激昂时,小煜打来电话说老大又受伤了,让她赶快过去看一下,听口气情况不大好。天呐,这小子!她七魂少了六魄,蓬头垢面地直奔而去。

推开门,看到一群人围着躺在床上的陆野,众人看到她,迅速地让开了一条路,求助地看着她。

她很少面对这么多人的目光,跨门槛的时候紧张得被门槛绊了一下,她以为这些淘气鬼们会嘲笑她一翻,结果令人惊讶的是他们还是用那种求助的眼光看着她,陆野的女朋友掩面抽噎,甘言这才意识到事情严重了,慌忙跑向前。她看到陆野有气无力地躺在那里,身上的血染红了他的白衬衫,一直延伸到床上,她小心地掀开他的衣服,在左侧脾的位置,有一个刀口,伤口比上一次小多了,可是越小往往越预示着危机,这一次很明显不是用砍的,而是用插的,她检查了一下,脸色越来越凝重,她转头看向小煜,命令道:“小煜,你快去外面拦一辆出租车,其他人帮忙把他抬出去。”

小煜慌忙跑了出去,陆野已渐近昏迷,但仍有意识残存,看到这阵势,有气无力地问:“你们干什么?”

“送你去医院。”甘言果断道。

“我不去。”

“由不得你。来,大伙注意抬时力道要均匀,小心他的伤部。”

陆野挣扎着说什么都不去,“我死也不去,你这个可恶的女人,要么你给我看好,要么你走开。”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无理取闹,告诉你,你越挣扎,流血就越多。”

“我流死,那是我的事,要你管。”

“你的命就那么无所谓,那么贱吗?

“你说什么?你这个臭女人,我的命是无所谓,但不是贱。”

“一样。”

“无所谓是中性词,贱是贬义词。”

“你感觉你这样拖延时间有意思吗?”

“我想,我愿意。”

“你……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我们是为了你好,你以为我愿意管你这破事?”

“滚,你滚!滚……”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一个巴掌结结实实地落在了陆野的脸上,陆野一下子晕了过去。众人都傻在当场。

“还傻愣着干什么?快抬!”

众人七手八脚地把他抬到出租车上,拉到医院里。

看着他被推进手术室,众人舒了一口气,都瘫软在等候室的椅子上。

此刻从小煜断断续续的叙述中,她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她以为上一次用小小的计谋避开了那场战争,就天下太平了,原来这场战争远没有休止。

“甘言,他会不会有事?”小煜担心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好象不大保险,CT上显示他的脾破裂了,而且又失血过多,可能还会有一些危险性。”甘言的脸阴沉得能挤出水来。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大家都在焦虑地等待着。

这时他的父母赶到了,这是甘言第一次看到他们,好严厉的父母!甘言脊背发凉。陆野呀陆野!这么严厉的父母怎么也管不了你,任你堕落至此?其他人都很熟练地和他们打招呼,看来他的父母对他的世界还是很了解的。

他们脸上并没有什么紧张,很习以为常的样子,这让甘言很不舒服。她看了看其他等待亲人出来的家属,看来今天手术的人挺多的。

她站在窗口看着楼下,十层高的楼向下看,让下面的一切都变得很渺小,她有一种眩晕的感觉。

两个小时过去了,手术室的门开了,大家拥上去,问陆野的情况怎么样?

护士问道:“你们谁是陆野的家属?”

陆野的父母凑上去道:“我们是,现在他怎么样?”

“他伤情比较严重,除了脾破裂外,他的肺部也出现淤血,而且失血过多,现在已经休克了,目前需要大量的血浆,血库不够,只能抽血,你们两个在手术单上签一下字,然后赶快去验血。”

看着他父母沧然而去,众人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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