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海洋一样,昏黄的路灯与天上的星星是这夜色中仅有的亮光,甘言看着这样的景象突然伤感起来,是不是自己也像这繁星一样,散发的只是渺小和微弱的光。
难道自己的青春就在这个沙尘满天的城市被尘封吗?被这个散发着野蛮、残酷和各种化学药味的医学院磨灭激情吗?唉!原来我是个追逐爱情,却被爱情遗弃的可怜的孩子。
青草、芳香、白云、蓝天、歌谣才应该是青春的色彩,而为什么在这里我的天空一下子黑白了呢?
空气渐渐清凉,行人渐渐疏散,夜色渐渐凝重,而自己的心情为何却越发伤感了呢?
正在她沉思着,夜市上遇到的那些小青年骑着摩托车呼啸着从她身边掠过,甘言慌忙闪进路边的绿化带,才免遭撞击,而他们看到她狼狈的样子,却没有一点愧疚,吹着口哨,嘲笑着一闪而逝。
甘言这一刻才感受到这个城市的凌乱,才知道夜是危险的,她决定尽快逃离这份不安全感,于是加快了脚步奔赴学校。
距离学校越来越近了,她的脚步也越来越快,呼呼生风,几乎是小跑了起来,迷蒙中她排除风声听到轻微的“哼唧”声,于是停下来好奇地转向声源,借着昏黄的路灯看去,看不清楚,她又走近了一些。
“啊——”甘言失声尖叫,险些抱头昏倒,她看到一个人血肉模糊地依靠在墙上,地上湿漉漉的一片。
她跌跌撞撞地仓皇而逃,跑了几步,感觉有点良心不安。她犹豫着走过去,踢了踢他,没有反应。啊?难道死了?甘言瞬间感觉毛骨悚然,手颤抖着按到他的颈部,还好,还有脉动,有得救。又帮他仔细检查了一下身体,发现伤口在胸部,很长,有十来公分,还好,没伤及肺腑,按说这么点伤,不至于让他这么老实地躺着,她继续向下检查,才发现腿部也有伤,双腿都被砍伤了,这下甘言不奇怪他为什么这么老实了,这时她才去看他的脸,竟然是夜市上的那帮小青年中的“掸子鸡”,她的反感一下子又涌了上来,转身要走,那位“掸子鸡”却像抓住了救命草,死抓住不放,挣脱了好几下,都没能成功。
“你放开我,你抓住我干什么,我去打110,让他们来救你。”
“掸子鸡”微弱地哼唧道:“不许打110。”
“为什么呀?你都伤成……好好,明白了,那打120吧?”
“也不许打,我不能去医院。”
“那怎么办?你就躺在这?”
“掸子鸡”不给她意见,只是一味地抓住她不放。
“你想让我怎么办?”
……
“你想让我来救你?不过也可以,你得求我。”
……
“你求我!”
……
“你老抓住我,不说话算什么?”
……
“得了,算是败给你了,不过,你可不能连累我哦,我只是好心的帮忙者,你可不能让我牵扯到什么刑事官司?”
……
“郁闷,趴到我身上来。”
在甘言的扶力下他整个重力压在了她瘦小的身上,让她咬牙哼哧了半天才挪动步子。
“今天真是倒霉,被帅哥冷落,又遭你们这帮小流氓欺负,现在还要伺候你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残废,郁闷,太郁闷了。”
甘言一路上不停地抱怨,“掸子鸡”只是在拐弯的时候才会动一下指头,指点指点方向,走过弯弯曲曲的胡同,在破旧的民房堆里,又穿梭了一会,才算找到他住的地方,走进屋里,才知道这是个单间,大大的一张床占去了大半个空间,其他的再无装饰,很冰冷的感觉,墙上白色的石灰片向上翘着,随时都有落下的可能,就像这房子的主人,游走在堕落的边缘。
他将他扶到床上躺下,扒开衣服,她突然无措起来,不是因为男人的身体,而是此刻她看到的伤,根据自己目前所学的那点皮毛医学知识,根本让她做不了什么,什么叫书到用时方恨少,此刻的甘言应该是深有感触吧。
她帮他清洗好伤口,喘息道:“你必须去医院,伤口太大了,必须缝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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