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晋康和往常一样吃过早饭,打算出门去城南送货,刚走到门口鞋子穿到一半人就不对了,夹在胳膊里的两条香烟掉了下来,然后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身子缩成一团,嘴里有气无力的喊着:“晓玲,晓玲。”
现在不是他控制自己的身体,而是他的身体控制他了。
陈晓玲听见响动从厨房里跑出来一看便愣住了,抓着碗的手悬在半空中,同样的场景她见到过千千万万遍了早已麻木,潜意识里便明白了发生什么了。事实证明女人的直觉是准的,她知道那天晚上有事发生。
她没有第一时间冲上去查看,而是转身将手中的滴着水的碗放回了厨房,洗碗水里浮现出那幢居住了二十多年的老房子以及老房子里躺着的父亲,她对着浸泡在水池里的碗筷勺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房子和父亲消失了,谢晋康浮了出来。
门口的动静越来越大,大到她不能再假装没有听见。她关掉了水龙头,擦干了双手,把谢晋康扶回了房间,扶上了床。关上门,关紧窗,把谢晋康关在房间里面,任他一个人在里面闹腾。而她一屁股躺倒在沙发上,捂紧耳朵不让自己听到房间里的动静。
赖文翰他们来的那天谢晋康就碰了那个东西了,而这些天他早出晚归的说是去谈生意也肯定是骗自己的,自己竟然傻乎乎的什么也没有看出来。谢晋康在房间里折腾的越来越大声,还好现在已经过了上班的点,整幢楼里应该也没剩多少人了。陈晓玲还是怕被邻居听见谢晋康的叫喊声,顺势便哭喊起来,故意哭得很大声好掩盖住谢晋康的声音,叫人家以为不过是夫妻之间吵架。这幢楼里每天都有夫妻争吵,跟家常便饭一样。
她哭着哭着发现自己已是满脸的眼泪,拿手一抹,冰凉的戒指触碰到她滚烫的脸颊。屋子的声音小了下去,她不就哭了,呆呆的看着手指上的戒指。
她想,这就是自己的命吧。
房门被打开,谢晋康用尽力气挣扎着从床上爬了下来,自己打开了房门。他依靠着门框,嘴唇雪白,浑身颤抖,双手在胸前交叉,紧紧的抱住自己。现在正值炎热的七月,谢晋康却像是独身一人一下子被传送到了一年中最冷的大寒,冷的瑟瑟发抖。
陈晓玲听见身后谢晋康粗狂急促的喘气声,却一直忍着不转头去看他一眼,忍着忍着余光却止不住的要那个地方撇去,身后那个黑色的身影就像是刚刚拖过的洁净的地板上突然出现的一块污渍,让这个家的女主人不得不在意。
“晓玲,我快要难受死了,你帮帮我。”语气中既有乞求又有命令。因为颤抖谢晋康说话时上下排的牙齿不时的撞到一起发出“哒哒哒”的声音,撞击着陈晓玲的耳膜。
“行了,别说了。”陈晓玲深吸一口气,拿起了电话。
“喂?谁啊?”吴振宏接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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