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司务来收画卷。蔺松心细,他小心的把每张画卷用白宣纸分开,怕没有干的画墨污染到其他人的作品。
洛黎见画卷被收走,伸了个懒腰道:“唔~好累!”
园沁放下手中的活,帮她捏了捏肩。
正在此时,左边的猥琐男突然阴阳怪气道:“真晦气,旁边坐着一个扫把星,招惹来这么多人,害得老夫不能专心。”
周围的几个人听言,纷纷回头看了眼他。考场上,无人敢放肆喧哗,几人再有不满也只是摇摇头没做声。
园沁闻言气的脸都红了,咬了咬嘴唇。她再瞧小黎,怎么这个人一点生气的感觉都没有?
她靠近洛黎耳边递话:“小黎,那个人在说你,你不生气吗?”
洛黎挠了挠头,问:“嗯?他指的是我?”
“对呀!刚刚好几个巡视的大人在你这站着看了好一会儿呢。”
“有吗?我完全没有察觉啊!”洛黎莫名其妙,不过一想到刚刚的那个猥琐男竟敢说她,气不打一出来。
此仇不报非女子!
洛黎一边清洗毛笔,一边若无其事道:“园沁呀,有些人就是瞧不得别人比他强呢,一般这样的人,都是一些心术不正的——变态。”她咬牙切齿地说出最后两字,声音不大不小,能让那个猥琐男听到即可。
那人气的右手指着洛黎破口大骂道:“你——你这女子,仗着自己上了哪位皇亲国戚的床就跑到书画院这种地方丢人现眼……”
“何人在喧闹?”蔺司务走了过来,瞪着那个男子,男子见状,噤了声。
“不想继续参加甄选的现在就可以退出!如若再有人敢喧闹,别管你们是哪家王爷公主举荐来了,都得给本官走人!”
洛黎瞧着这小司务越来越顺眼,此人五官分明,清明的双眸里带着严厉。
蔺松见那人老实了,转身离去。
旁边男子有气没处撒,竟转头重重地给了男童一拳。
男童向后踉跄一步,皱着眉头,隐忍不敢发声,双手甚至不敢揉刚刚被打的腹部。
洛黎和园沁在一旁瞧得真真切切,纷纷一惊。
洛黎放在书案上的小手不自觉地抓紧毛毡。
园沁见状,急忙劝慰道:“小黎……”
“没事,来日方长。”洛黎笑了笑。
突然海选画师那侧出了些动静,一位司务带着两名侍卫似乎押走了一位考生。正当大家交头接耳好奇发生了什么时,宣读题目的女官出来摇铃,“今日作弊者,按律饮墨,带上人来。”
话音刚落,两名侍卫押着那位考生走到最前排的位置,已经有司务端来一碗东西。那名作弊者嘟囔着什么,洛黎也听不太清,只见他强要挣脱不成。一位侍卫走上来,捏住他的嘴巴,拿起司务端着的那碗东西,就给他强硬灌下。
洛黎看到那人落满前胸黑乎乎的东西,才知道饮墨是这个意思。那名作弊者面目扭曲,许是呛到了,鼻子里也流下墨水,黑黢黢的,看着有些可怖。
这一幕以儆效尤做的漂亮,估计也没人敢再犯。
这事过后,女子宣布了第二试考题。这二试够俗,竟然考的是天道酬勤四个字。
洛黎暗自嘲讽,这种烂大街的牌匾字也拿出来考,真是够没意思的。
二试和上次一样,一人只有一张宣纸。每一张宣纸上不但注有编号,还盖发书画院的印鉴。
这次,摇铃刚刚开始,有几个巡查的大人不约而同地走到了洛黎旁边,驻足观看。
洛黎这次注意到他们了,因为这几个人挡光了!
“麻烦各位大人借点光。”洛黎对着这几人浅笑,柔和的像一阵舒爽的春风,让人不能抗拒。
几个人往旁边挪了挪。
只有那个邪魅的男子没有动,他扇子一合,拍了下手,吩咐道:“没听洛姑娘说吗,你们几个老家伙挡住光了!”
洛黎撇了他一眼,这人虽然穿着和其他人同样朱红官服,却能硬生生的穿的很妩媚妖冶的感觉,总之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两人四目相对,他笑嘻嘻道:“洛姑娘继续,一柱香的功夫很快的,已经过去了三分之一。”
洛黎白了他一眼,见这人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也就作罢。她拿起最大一只的狼毫,极有讲究的沾墨,周围几人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的手法。
她要让墨与水极好地融合在一起,狼毫均匀地吸收墨汁,同时还要控制好干湿程度。
她在心中默默地布好构图,然后拿着狼毫笔的小手一提,再一落,一气呵成。
一幅布局精巧,笔锋强劲,气势磅礴的四个大字跃然纸上。
这苍劲有力的字体,让其中几个大人都自愧不如。谁又能想到,这年纪轻轻的姑娘竟能写出这样刚健有力的字?
“妙!”邪魅的男子低声赞叹了一句,目光又落到她俊秀的侧颜上。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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