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继母抢了你的家业,你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继姐抢了你的未婚夫,难道你连参加他们婚礼的勇气都没有?”卫哲东深深地看着她,目光里隐隐的怜悯,刺痛了向雪。
曾几何时,她也是这类精品女装店的常客,在父亲不曾去世的时候,每有新衣上市,她总会在赵淑云的陪伴下光顾,因此她也知道店内服装的价格更加“精品”。对于如今襄中羞涩的她来说,连一件薄薄的小吊带也没有下手的底气。
今非昔比啊!
那时候她的信用卡,是父亲特意为自己办的无限额卡,纵容着她挥金如土。可是现在她的口袋里,只能摸出几张薄薄的纸,顶多买件小饰品,然后她将会为餐费发愁。
她或许不缺乏勇气,可是她缺人民币啊!
向雪叹了口气:“我不是没有勇气,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去强颜欢笑!”
要她用接下来的忍饥挨饿来装一时的光鲜,那真是代表她的智商接近于零了。争一时之气,却让她资不抵债,才真的是得不偿失呢!
她的会计证考得还是有点用的,真正是实用性的学科。
“为什么要强颜欢笑?难道你还对前未婚夫余情未了?”卫哲东的脸上,似乎染了一层薄冰,让近在咫尺的向雪,一下子在炎炎的夏日感受到了冬天的凛冽。
“不是这样的……”向雪下意识地反驳,语气却弱得完全没有说服力。
青梅竹马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没有一点余情?可是,她明明白白地告诉自己,当陈焕青对艾妮儿单膝下脆的那一刻起,她的爱情已经死了。
傍晚的天空上,游荡着几朵橙黄色的云朵,从左到右稀稀落落地连成一片,如同江南常见的丘陵,山并不高,却连绵起伏。又像是关公手里拿着的青龙偃月刀,却用这样散漫的姿势插进了天空的眼窝。
向雪觉得,自己的眼窝也有点湿润,和着天空的眼窝,想要泪盈于睫。悲伤纵然还不到逆流成河的程度,但浅浅地洒下两滴泪,或许只是缅怀她曾经不谙世事的纯情。
“别哭,雪雪。”卫哲东叹了口气,手指自然而然地抚上她的眼角。
原来自己真的哭了!向雪难为情地低下头,下一刻却落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她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可是向哲东却把她紧紧地环住。
“我不会再哭了。”向雪喃喃低语,像是回答卫哲东,又像是在心里作出了一个决定。
祭奠一段死去的爱情,并不需要泪流成河。
“这才是我的好女孩。”卫哲东淡淡地说着,松开了怀抱,转而牵起了她的手,“走吧,越是失意的时候,越要容光焕发。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太太在别人的婚礼上灰头土脸。”
向雪倏地红了脸,尽管卫哲东并不是第一次这样称呼她,但是她似乎还是无法适应。从向小姐到卫太太,过渡得实在有点生硬,一点都不自然啊!
糊里糊涂地跟着卫哲东走进光可鉴人的玻璃门,忽然在侧面的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形象,虽然不至于蓬头逅面,但也算是清汤挂水的学生形象。重点是她现在的所有衣服,都只是在淘宝上随手买来的,价格只有专卖店的类似服装的一个零头的零头,这也是她能够负担得起的价格。
“怎么了?”看着停下脚步的向雪,卫哲东皱了皱眉。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他还真不明白向雪的犹犹豫豫为哪般。
“这里的衣服,已经远远超过了我的购买力。”向雪尴尬了零点一秒,很快就很坦然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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