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爹你受伤了。”桃锦一惊,这事他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您怎么不告诉我。”

温虞道:“你爹就是怕你和你妹妹担心便没有说。休息两天已经好了很多,并无大碍。”

长幕继续道:“既然受伤在府里休息,桃夫人可是在旁照顾?”

“这是自然。”温虞点点头:“夭夭和锦儿同段少爷和唐心玩的很高兴,我不忍扰了几人兴致,便在府里待着哪儿都没去。”

“寸步不离守着,桃家主佩戴那把剑可是放在了哪里?”

温虞凝眉片刻,道:“老爷受伤我便取下搁在了大厅。”

“大厅啊,很容易被人偷走的,桃夫人下次可要留意些。”长幕好心提醒。

众人立马明白过来长幕说这番话目的是什么,既然大厅很容易进去,只要在随府的人都有可能趁着温虞照顾桃挚那段时间偷长剑,随后找到那位少年,故意让他记得这把剑,从而等到有人去调查流言一事,少年将给他钱财的人说出,就可以顺理成章栽赃嫁祸给桃挚。

在座都是明白人,长幕说的句句都在重点,本就对着这事抱着半信半疑想法此刻算是彻底站在了桃家这一边。

桃夭看了几眼长幕,长幕也在看她,微微一笑后,便伸出细长的手指指向竹叶。

桃夭瞬间明白什么意思,对着随风高声道:“盟主大人,夭夭想问一句,从宴会开始到现在为何都不见张伯身影,他为随府管家难道不应该在这里主持宴会安全吗?”

随风眉头凝的更深:“管家呢?”

端着托盘的小厮回道:“回盟主大人的话,小的不知。”

看着满院子故交好友,世家帮派,随风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

长幕抿口茶,不轻不重道:“听说烟雨城仆家今年种了不少红花,地里生的特别好,引来很多人前来抢购。”

听得长幕主动跟自己说话,仆续又惊又喜,虽不知长幕是何意,老实回答道:“回长幕公子的话,仆某今年的确种了很多红花,生的还算可以。”

长幕冲他笑笑:“可是我记得烟雨城为南面,土地气候好像不怎么适合红花生长啊。”

仆续脸色一僵,长幕不等他说话,又道:“若是说一时兴趣种植红花,我记得早年间去过烟雨城,那时仆家对红花这种利润少的东西碰也少碰,怎么如今种了这么多。”

桃夭也道:“仆家在烟雨城蛮有威望,多年如长幕公子所言种植的药材都是赚钱的,利润高的。今年也不知为何仆家种了这么多红花,整整五亩,整个烟雨城所有家户加起来都不及仆家一半多。”

她望着仆续,歪着头轻轻一笑:“就像是提前知道谁会要光这批红花一样。”

众人脸色顿变,这次仆家种植这么多红花全部都是被易水买走了的。桃夭这话明显是话里有话,暗指他人啊。

易水面色如常,像是听不出桃夭话外之意,淡淡道:“易某只是帮派所需,巧了罢了。”

桃夭笑容不变:“小女子也并未说易帮主你是刻意为之。仆家是易帮主推荐前来参加秋明踏宴,而易帮主之所以会和仆家有联系,是因为我父亲从中搭线。如此牵扯到这事,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桃夭小姐聪慧,希望审的明白。”

“我只是一弱女子做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易帮主谬赞了。”桃夭直勾勾看他:“但是谁若是没事找事坏我桃家安宁,我也不会放过他。”

话语特意种了音,这一派冷然绝干气势令在座所有人为之一振。

长幕勾了勾唇角,心满意足端了茶抿口。

桃挚看着桃夭背影有些欣慰,从前只觉得自家闺女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还担心日后嫁到夫家会被欺负,如今终是有了点成人之风。

仆续脸色微白,他知道若是真与桃夭发生冲突,这里不会有人向他。他见好就收的敛了思绪,说道:“只是仆某有意种植罢了,桃夭小姐和长幕公子可莫要多想。”

这场戏算是唱完了,众人喝喝茶,又漫不经心同家族搭腔两句,完全没人在听仆续说话。说到底他们对仆续这种拖关系,明里暗里掐媚的小家派看不起。

段落云看戏看到如今,只觉这出戏无趣又是无趣,搂着桃锦扬声道:“桃家是个什么存在,他们仆家可有和桃家对比性。照本少爷我看,这事压根就没有可说性,盟主大人你何必闹出这一档子事,现在张伯也找不到了,真的是破坏好生生一场宴会。”

随风脸色更为难堪,段落云说话出了名的直,无论是谁,哪怕是他家老铁,一样不留情分。说白了就是个毒舌妇,只是人家制毒高啊,诺大江湖有几个敢动他的,他不报仇,那宠他如命的哥哥,亲爹,不得拿了剑活活跺了他们。

桃夭扶着桃挚重新入座,又看了长幕两眼。今儿可要好生谢过这人了,若非方才管事提出仆家红花一事,将引子引到红花一事上,接机澄清所谓收买进秋明踏宴一事,指不定会让易水和仆家继续钻空子,闹出什么事。

随风沉默了许久都未说话,一院子的人更是连大气都不敢乱出,屏气凝神默默吃饭,落筷咀嚼声都很小。

温虞没有问什么,只夹了些许青菜放到桃夭碗里,着实够静。

桃锦回头看长幕,又扭头看桃夭,忍了又忍,看了又看。

尾发不断扫着段落云侧脸,弄的他痒痒的,忍不住一把摁住他的肩膀,小声说:“锦哥哥,你在看什么?”

桃锦低低头,紧紧挨着段落云的额头:“我只是好奇,上次长幕明明拒绝了我妹妹,怎么现在突然帮桃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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