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明义低头沉吟了一下,心中想道:“五毒教有五大圣王,如今单单一个青蛇王就已这般厉害,要是她内力充沛,我绝不是她的对手。看来这五毒教的教主,更是不可小觑了。”

忽然地一阵阴风吹过,一个高瘦的老人如鬼如魅地出现在他们面前。随同石明义进屋内的丐帮弟子们把木杖丢在地上,大叫道:“鬼,鬼来了!”

石明义怒道:“世上哪里来的鬼?”又向那老人问道:“你是什么人?有何企图?”那老人的花白头发随风轻飘,缓缓说道:“五毒教教主龙紫阳在此。我的企图就是杀了你们!”

他说这话时仍是口腹并用,发出的话像是有万千重回音一样,震得整间木屋颤动起来。程在天只觉耳膜受损,不自觉地掩上了耳朵,仍听得清清楚楚。再看书生、芸茹、石明义和那几个丐帮弟子,也掩上了耳朵。

就在他们掩耳之际,龙紫阳双手中的食指疾速伸出,凌空击去,同时点住了书生和石明义的“膻中”穴。书生和石明义顿感“膻中”穴上一阵疼痛。程在天和那几个丐帮弟子刚醒觉过来,也被一一点住了穴道。

芸茹见他们都被点了穴,泣道:“教主……求你不要伤他们性命……”龙紫阳叹道:“芸茹,有事先下去再说罢!”一把抓住她,纵身飞跃出了木屋。

屋子里的人见大家都被点了穴道,面面相觑。先是石明义说道:“这……这五毒教教主,究竟是人是鬼?”书生待要说话,程在天先忍不住了,道:“我以前已经见过他了……他还曾抓着我飞起来,飞得比箭还要快。”石明义大为不解,问道:“小兄弟,你又不是江湖中人,跟他有什么过节?他抓你做什么?”程在天想道:“毕竟是江湖险恶,我不能把实情告诉他。”便答道:“一天我出外去玩,他就莫名其妙地把我抓住了。”

石明义硕大的眼珠一转,又说道:“不对,不对!你和周兄弟不是远亲,你不是自己来寻他的吗?怎的又被抓住了?”书生见差点就要露出破绽,忙说道:“不错,他是自己来寻我,可在路上被那老贼抓住了,经过一番折磨才让他见我呢。”

而此时,龙紫阳和芸茹早已在地下的圣坛之中长谈了许久。龙紫阳先是轻声叹气,说道:“芸茹,我原本是要将教主之位传予你的,你可知道?”芸茹大感诧异,说道:“教主对属下寄予厚望,这个属下是知道的。但属下从未料到教主想把教主之位传给我。”

龙紫阳从宝座中缓缓起身,对着石壁伫立了片刻,才说道:“苗教主传位给我时,就立下了一条规矩,只有通晓汉语,并身居五圣王之职的人才能继任教主,这个你是知道的。我看当今的五圣王之中,实在是你当教主较为妥当。”

芸茹问道:“这是为何?”龙紫阳道:“金蟾王不晓汉语,自然不能当教主;白龙王鲁莽之极,有勇无谋,只怕当教主会葬送了我圣教;朱蝎王汉语粗浅也就罢了,她竟与唐门男子相恋,通敌叛教,真是大逆不道,犯了该死的罪过;黑蛛王虽是通晓汉语、天赋也高,但过于年幼,让她当教主我也不放心。我瞧你处事稳重,才像个教主的样子哪!”

芸茹听了,叹道:“承蒙教主看得起,但教主之位,属下实在是担当不起。”龙紫阳冷哼了一声,道:“你以为你心中所想,我会有所不知?你无非是听了那个穷书生的鬼话,迷了心窍,才会对我圣教的事不再上心。”接着又说道:“起初你要委身于他时,全教上下就没几个说好的,没想到你还是依着自己的心意做了。身为圣王,就算是不和教中的人成婚,也该和苗人成婚,要是一旦和他族成婚了,子孙身上流的可就是别的血了,你可明白?”

芸茹脸上渐渐滴出两行珠泪来,光洁剔透。她哽咽道:“教主,属下不明白……苗人是人,难道汉人就不是人了?一个人是苗人汉人,真有什么相干吗?”龙紫阳脸上条条青筋绽起,骂道:“闭嘴!汉人说自己出自炎黄,我苗族的圣祖蚩尤,不正是被这炎帝、黄帝残害了么?要是圣祖当时胜了炎黄,今日之天下,哪一处不是由我苗人主宰?苗人和汉人,就像我圣教和唐门一样,是世世代代的仇敌,怎能和他们友好往来?”

芸茹还要说话,龙紫阳高声说道:“你现今听着:你若是在一个时辰之内把那几个汉人,连同穷书生在内全杀了,我便对你既往不咎,待我百年之后,还让你当教主。你若是不听,老头我照样叫白龙王杀了他们,再重重地处置你,那时万勿后悔。”说罢坐回宝座,双眼紧闭,不再说话。

芸茹哭道:“教主,教主!”但见他毫无反应,连呼吸都似是停住了。她知道教主使出了龟息之术,不想再理会自己,便低声道:“属下告退。”离了圣坛,又回到木屋之中。

她进屋前轻轻一瞥,李耀威和萧如南依旧站在原地,不能动弹。心中想道:“教主特意不解他二人的穴道,只怕是想让我亲手杀了屋中的人。”神色黯然地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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