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拖带架,李星野把黄半山折腾到公园门口,已经是太阳初升了。伸手拦了好几个出租车,司机都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黄半山,不敢拉他们。

李星野又就近找了个开门早的小卖店,买瓶小泸州,倒在黄半山身上,自己也含了一口,装成醉酒的样子,架着黄半山,才坐上了台出租车。

回到店里,李星野把黄半山扔在折叠床上,摸摸脉搏,跳得虽然弱一些,但还比较平稳,看他呼吸也顺畅,这才放下心来。

李星野拉下卷帘门,又踹扁一个纸箱,拆开铺在地上,从垃圾桶里翻出一个饮料瓶,枕着就睡了过去。

“起来起来,我雇你是来工作还是睡觉的?”李星野睁开眼,见黄半山一身绸衫,身姿挺拔的站在自己面前,显然已是洗漱完毕。虽然不是昨晚逞勇斗狠的样子,但也是板着一张扑克脸。

“大哥!我把你拖回家都累尿了,这才刚躺下没一会儿……”李星野睡眼惺忪的一边嘟囔着,一边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已经下午一点多了。

“去买两套煎饼果子。嗯,你昨天也辛苦了。好吧,加根香肠。”黄半山掏出十块钱。

李星野也没多客气,一把夺过钱,心里合计这不还是你昨晚从我兜里掏走的钱。但看看黄半山没有血色的脸,也没忍心出言挤兑他。

答应了一声,推门走了出去。抬头看看天,毒辣辣的日头晒的人睁不开眼,但李星野想起昨晚噩梦一样的经历,却是由衷的喜欢这阳光普照的大街。

哼着歌溜达出红旗小区门口这条街,在一个路口寻得一个小摊,买了两套加肠的煎饼果子。回来的时候摸摸兜里,只剩早上打车找的三块钱了。心下庆幸没有把所有的钱都带出来,不然昨晚得让山哥都掏了去。

走到养生馆门口,就看见门外台阶上放着一个小煤油炉子,上边架着一个砂锅正在咕嘟咕嘟的熬着药。

进屋看见黄半山坐在官帽椅中,已不复以往挺拔之姿,神情委顿,脸色发黄。面前放着一个云南白药的空瓶。李星野猜测八成他是昨晚嗑药变身后失血过多,但也没忍多问,放下煎饼果子,打趣道,“山哥,你以后可别乱涂那黄药水了,你看这脸色都快赶上我的鞋垫了。”

黄半山有气无力的笑笑:“是啊。就这病病怏怏的卖相,肯定不会有生意上门了。”

他伸手拿过煎饼果子营养套餐,却见他手背和衣袖下露出的一截胳膊,苍白的皮肤下透出一块一块青紫色的淤血。

待药煎好,黄半山一套煎饼果子只吃了几口。他匆匆灌下汤药便进里屋在折叠床上倒头就睡。

李星野看那药渣,认出几味人参、黄精、玉竹这类滋养的饮片。他把屋子收拾干净,想起自己也挂了点彩,又去那纸箱中翻出一瓶跌打药,自己胡乱擦了起来。

李星野正忙活着,听得电话响了起来。

一看,竟然是自己一起从临海县出来的好兄弟,唐林。

唐林与李星野同是沧海大学毕业,只是他读的是法学系。毕业后找了一家律师事务所干些跑腿打杂的活儿。

“李药师,最近可好啊?”电话那头传来唐林贱兮兮的声音。

“这位听众您好,天桥中医院男科专家客座教授李大夫为您解决难言之隐。”李星野正色道。

“闲话少说,还真是有事。这样,半小时之内,我到红旗小区门口找你。”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