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古玉走出火车站时天已经亮了,我们直接上了他的车,赶回了黑河。

路上我告诉了他关于车上发生的事,在我讲述的过程中他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偶尔点点头。

等讲完后,他才若有所思的说:“不知为什么,最近不太平!回去先休息一下,我们十点左右去见他。”说完这句话他停了一下,又轻轻叹了口气:“要抓点紧,他的状况不太好!”

不知为什么,今天见到古玉后我就觉得他的情绪很差,人也明显瘦了一些,但是车上有别人,我没问他。

到了黑河后我们都住进了古玉的宾馆。

我和章怀一个房间,他躺下后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我却怎么也睡不着,昏昏沉沉的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古玉敲门叫我。

他进来的时候眼睛有血丝,看样子也没休息好。等章怀起来后,古玉和他打了一声招呼我们就出发了。

在路上的时候他告诉我,金兰万一直在医院,已经很长时间了。具体的病症医院也搞不清楚,就是全身腐烂,但其他方面都很正常,神智没有问题。

大概十点半左右,我们到了医院,金兰万在二楼。

一进走廊,就看到最里面的房间门口坐着四个人。看见古玉来,这四人都站了起来。

古玉简单的问了一下情况后,其中的一个人拿出一沓口罩分给了我们,古玉低声解释说:“味太大,都戴上”。然后转向章怀,嘱咐了几句别紧张一类的话。

章怀对古玉说的这些显然很不以为然,等古玉说完他只是呲了一下牙,这是他的标志性表情,不分对谁,不分场合,想用就用。

但是我知道,古玉是个低调的人,这样做一定有他的原因。而事实也证明了我的猜测是对的。

门打开后,古玉走在前面,章怀一进去就捂住了鼻子,刚迈出的一条腿也退了一下,踩在我的脚上。之后他才又重新向前走。我随着他,走出了两步后,看到了里面的情形。

该怎么说呢,我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病房,房间里一张床也没有。

在靠近窗台的位置,距离地面一米左右的高度那里,吊着一张大网,网的下面固定着一个圆弧状的塑料制成的东西,这个东西两边都有弧度,当上面有液体流下时会顺着弧度都淌进一个窟窿,窟窿下面放着一个塑料桶。

此时,在大网上面躺着一个人,脓血正从他身上渗出来然后滴在下面的塑料上,接着都流向那个桶。

屋里再没有别人,我猜测这个人应该就是金兰万。

我和章怀一步一步的向前挪动,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万一动静太大会导致某些问题的发生。

古玉走到大网近前,戴上手套,轻轻的弄了弄那人身上的管子,和他说了句什么,然后示意章怀靠近些。这时,我看清了这个人的状况。有生以来,第一次在看到某种东西时感到五脏翻涌。

他浑身上下大部分已经溃烂,腰部以下严重的地方甚至可以看到清晰的血管。只有脸和脖子虽然还没达到溃烂的程度但已经鼓起了脓包。脓血正在从他全身的很多部位向外渗出,滴答滴答的落在下面的塑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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