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松不禁呆住,觉得他从来就没看懂这女孩。

“怎么了嫌我吵?我就这德行,你现在不敢动心了吧。这就对了李爱卿,知难而退吧。人都有两面性,我呢想开了,以前太矜持,如今跟你过日子吧老是装也不太好,不过你今天有一点做对了,就是和光武和谈,下次可得好好请她们俩,不聊现实,只聊往事,那叫一个谈笑风生……”

扶苏说了好一会,越说越激动,酒越喝越多,又突然阴云密布,开始哭诉起自己多没用多脆弱,说得声泪俱下。

桥松很想劝阻,但觉得让她发泄一下也挺好。便在一旁一言不发地陪着喝。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桥松再次扶苏这样子发酒疯的样子已经变得无所谓,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也疯了。不过他发现,他根本不需要和寻常的朋友那样敷衍似的说些安慰的话,只要在一旁陪着喝酒就行。

所以通常情况下他都是假装在听,因为无论她脑中的记忆是真是假,历史也不会因她改变,更没有人为她重新著史。

这也是桥松不愿和父母联系的原因,自己的大脑已经够不正常了,跟二老说让他们担心不说,更是怕传出去,被别人当成疯子,成为别人家茶余饭后的笑料。

“这就对了,家丑不可外扬,李爱卿你可听好了,我刚刚说的你可得保密,现在屋子里就咱一人一鬼,你敢说出去试试。”

“……我去买点下酒菜。”

桥松刚站起来,扶苏就阻拦。

“下酒菜就算了,你别出去了,会受凉的……”

桥松心一暖,扶苏打了个嗝又说,“你受凉了我也跟着难受,别想太多啊。”

“好,我不去。”

喝完酒扶苏早早睡了,桥松下楼收拾,收拾到一半没了兴致,屋子里全是酒气,打开窗仍觉得闷。

桥松来到窗口翻出手机,盯着显示屏上沈伊的号码。

迟疑很久,轻轻按了通话键。

“嘟……嘟……”

第三声时桥松挂断了,似乎仅仅是想确认沈伊没有把他拉黑,又或者在遐想沈伊看到电话时是什么表情。

又或者生怕沈伊正在开会中,看到不合时宜的电话会立刻挂断。

她到底在想什么?桥松心中一阵怅然若失。

她只是果心石相关人物,需要确认,跟踪,接近……他一再告诉自己,但沈伊端庄而忧郁的眼神确实太过神秘和吸引人,他无法挥散掉指尖残存的发香。

他很想发消息过去,却不知发什么好。

突然传来铃声。

号码未知。

是沈伊?脑海里冒出这个念头,桥松立刻接了电话。

“李桥松吗?”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约莫四五十岁。

“哪位?”

“现在出门右转,河边道第三个石椅。”

“你是谁?”

男人没回答就挂断了。

桥松抽了根烟,他担心有诈,但也没什么好怕的,考虑片刻后穿上外套,来到河边,月光下一片昏暗。

深夜无人,但他感觉到了什么。

明明什么也看不见,但他觉得即便是眼前的黑暗也是某种物质的存在。

“我到了,出来吧。”桥松来到第三个石椅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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