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勉仔细打量了孙世宁一番,心中再次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升起,便是问道:“看你刚刚在街头上的身手,应该不是普通的乞丐才对?”

“咦,你这少年乞丐,怎么长的跟凌烟阁二十四将画像中的孙伯雅如此相似?”张生全侍立在朱勉一侧,此时见到孙世宁的容貌,不由得一惊,“莫非,你是孙伯雅之子?”

听着张生全如此一说,朱勉再仔细打量一番,脑海中旋即浮现出某些记忆,便是惊异道:“是了,怪不得朕对你会觉得如此熟悉!”

“宁祯七年,河东省、湘豫省接连爆发大规模的民变,当时的兵部尚书孙伯雅被委任剿贼大都督,亲率十万大军,自京城出发,横扫河东、湘豫两省贼寇,将那有名的民变领袖李建打的只剩下十八骑;但两年后,李建东山再起,东京府一战中,设计围杀孙伯雅的十万大军,最终孙伯雅为国捐躯,战死沙场。”

“先皇为了祭奠当时战死的二十四名大将,特地在凌烟阁设置香案,四时供奉这二十四名将,其中就包括孙伯雅。朕年幼的时候,经常髓父皇前往凌烟阁祭拜,因此对孙伯雅极为有印象。”

朱勉叹息了一声,英雄可怜,名将凋零,国之悲哀。没想到,这个孙世宁的身世,如此不平凡,或者说,怪不得朱勉从他的身上能够察觉到一丝的熟悉感,原来是孙伯雅将军的后代。

张生全见此,便是接着说了下去:“好在,东京府一战中,贼寇也损失大半,最终为各地官军齐力剿灭,也算是为孙大人报了仇。当时先皇陛下,为了奖励孙大人多年的战功,特地赐给他一块金镶玉的功臣牌。”

“老奴听说,当时孙大人留下一妻一子,其妻于宁祯十年病殁,其子之后便在没有什么音信了,如此说来,你就是那失踪七年的孙伯雅之子?怪不得,你会有如此武艺,名将后代果真不同寻常啊!”

朱勉闻言,望着孙世宁,不住地点头,而此时此刻的孙世宁,眼眶已然是有些被泪水润湿了,而在在他的手上,则有一块乳白色的玉牌,外围包裹着一圈金丝边,算不上华丽,却彰显尊贵。

“这块玉牌,跟随在下多年!家父战死,母亲病亡,族人遭奸人陷害,逃的逃,死的死,孙家只剩下在下一人了!今日得遇皇上,偶然护驾,之前言语冒犯,还请皇上恕在下心中有怨!”

孙世宁双手捧着玉牌,缓缓跪在了朱勉面前,朱勉见此,便是明白,眼前孙世宁的身份确凿无疑了。

此时,朱勉不禁心中有感,可怜功臣后代,竟是落魄到如此境地,无人顾及,便是缓缓道:“怪不得当你听说本公子就是当今圣上的时候,不像寻常人那般惊慌失措,原来是家传渊源。你是名将后代,又是护驾有功,朕自然是要重点对待了。自今日起,你就是朕身边的四品带刀侍卫,护卫朕之左右!”

“你心中的怨气,大概是对先皇的一些为政举措不满吧,但朕不是先皇,朕乃大明国第十七世皇帝!”

“微臣领命!”听着朱勉掷地有声的言语,孙世宁的身形一怔,似是打消了什么念头一样,深深的伏下自己的头颅,叩首而言,“愿效犬马之劳!”

朱勉不能下旨的地方,仅仅是朝堂上的一些国家大事,而对于身边侍卫的任免,却是可以独自做到的,当然这一点,也是要跟太皇太后徐氏说上一声才行。

当下,朱勉交代张生全安排好孙世宁住的地方后,便是前往了徐氏的慈宁宫,这一行,他不光光要说上一声孙世宁的事情,还有高参之子高虬的问题。

而与此同时,京城高参的府中,大堂之上,灯火通明,高参脸色阴沉的走来走去,显然是在想着什么对策。他已经知晓,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冲撞了微服私访的皇上,甚至是还有刺杀的嫌疑在里面,关键的问题不在这,而是万一有人揪着这件事不放,弹劾他一道,自己的乌纱帽,恐怕就难保了!

“中堂大人,常言道,不知者不罪。少公子不知道那名徐公子就是当今圣上,年轻人之间,难免血气方刚,只要向皇上阐明了这一点,少公子或许能够免除罪责,您也能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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