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恪眉头微蹙招招手让烺哥儿走到他身边。

“烺哥儿。”常玥心头微颤挤出一抹笑容来。

她怎的竟忘了烺哥儿这孩子跟她不对付!想起在御花园时烺哥儿撕心裂肺的哭声她只觉一阵头皮发麻。

原先她再看不上烺哥儿只因为她从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同祁恪扯上关系。素日里对烺哥儿轻慢觉得他是痴傻呆笨的,碰着面了不过敷衍一二。

可这孩子偏生也实心眼,记恨上她只怕轻易难以改观。

“她是坏人。”烺哥儿牢牢的记着这句话,仰着小脸儿望着祁恪,又重复了一次。

祁恪心中清楚从水榭那件事后烺哥儿对常玥就没有半点好感。虽然他看起来不若同龄的孩童一样伶俐活泼,谁对他好或是不好他心里都清楚。

“烺哥儿我不是坏人。”常玥当着祁恪的面自然是要装出一副温柔善良的模样。“上回只是跟你闹着玩儿罢了。你若喜欢那些草编的小东西我可以让人去给你买。”

烺哥儿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一点儿情面都不给常玥留。

“王爷。”常玥眼底湿润,透出些泫然欲泣的柔弱来。“妾身”

祁恪抱起了烺哥儿看向常玥的目光十分冷淡。

“从以往后,你只好好在院子里待着就是了不要随意走动更不许出府。”祁恪不愿意让烺哥儿得知那些肮脏的事,当着他的面,祁恪没有多言,只是告诫常玥道:“也不要接近烺哥儿。”

常玥心中暗叫不好,想要分辩两句时,却摄于祁恪冷厉的目光,不情不愿的应了下来。

等到祁恪父子离开后,常玥愤愤的摔了茶杯,又是又羞又怒。

难不成往后她还要被个傻子压一头不成?

瓷器破碎的声音隐隐传来,祁恪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放缓了声音,问怀中的祁烺道:“烺哥儿,为什么说她是坏人?”

他知道烺哥儿不喜常玥,可烺哥儿进去的时间太微妙了,偏生他去了常玥的院子,烺哥儿就追了过来。

烺哥儿又沉默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她是坏人。”

见从烺哥儿口中已经问不出什么,祁恪便没有再问,让长随陪着烺哥儿去院子里玩,自己则是把他身边服侍的人都叫了过来。

首当其冲便是烺哥儿的奶娘。

“这几日可有人对烺哥儿乱说什么话?”祁恪脸色微沉,目光锐利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奶娘道:“本王把烺哥儿交给你照管,不仅仅是王妃的意思,也觉得你还忠心。若是你这份忠心没了,也不必在烺哥儿身边服侍。”

奶娘吓得当即变了脸色。

当初王爷身边的侍妾想要讨好祁恪,便买通了烺哥儿身边一个服侍的丫鬟,想着打探些烺哥儿的事情。

谁知被王爷察觉后,却是勃然大怒,处置了那侍妾。据说那侍妾被送走时,已经发现怀了身孕,王爷却并没有容情。

那丫鬟更是牵连了家人,一家人都悄无声息的在王府中消失了。

“回王爷的话,前两日小皇孙入宫时,碰到了陈五姑娘。”奶娘不敢隐瞒,如实道:“五姑娘带着烺哥儿去玩了会儿子,不许奴婢近身跟着。”

陈莹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安亲王妃,她对烺哥儿亲近些,便是祁恪在一旁还得夸她贤良。只是

奶娘见祁恪仍是目光如炬的看着她,只得咬牙继续道:“奴婢仿佛听到些,陈五姑娘说常侍妾害了永宁侯夫人,是个坏人。又教了哥儿几句话,奴婢没有听真切……”

果然是陈莹。

祁恪心中一沉,她自知嫁到王府尚需要些时日,又怕祁恪宠幸常玥,便想到要用烺哥儿对付常玥。

而且还推了沈惜做借口。

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成了烺哥儿受沈惜的挑拨,敌视常玥。常玥此时再不堪,也还是庆国公府的人,还是太后的侄孙女。

“往后不许烺哥儿再接触陈莹。”祁恪当机立断,旋即他又看着奶娘,目露威胁之色道:“别忘了你的主子是谁。”

祁恪知道如今府中的人慑于陈莹将成为王府的女主人,越发敬着陈莹。有些事便不敢做,不敢驳回。

“奴婢知道,奴婢知道了!”奶娘忙磕头不迭。

祁恪挥了挥手,让她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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