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一路上都在努力回忆着原主先前那点子稀薄的记忆在宫中觐见时该有怎样的礼节。

太后摆明了要找茬她得万分小心才行。

关于宫中的事情原主倒是了解一些毕竟刘氏要给原主洗脑总得提一提太后曾施加了多大的压力承恩伯府又是怎样保住了原主云云。

今上并不是太后所出太后曾为先帝继后,膝下无子,便抱了那时最小的皇子也是当今圣上在身边抚养。

等到圣上登基后,对嫡母也甚是孝顺,似是感念太后的抚育提携之恩。

可事实真的是这样么?

沈惜心里始终觉得有些奇怪乔湛娶她违抗了太后的意思圣上竟也是支持的。乔湛并非莽撞之辈,他既是敢态度强硬的这么做了是不是他当初心里就有底气?

这里头的弯弯绕绕似乎让沈惜看到了些希望。兴许今上和太后的母子关系并不如传言一般和睦亲密。

“臣妇沈氏给太后娘娘请安。”站在门前的宫装丽人替沈惜撩了帘子沈惜稳稳当当的走进去神色恭顺的跪下行礼道:“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沈惜行礼之后便垂下了头,保持着柔顺恭敬的姿态。

太后稳稳的坐在宝座上目光凌厉的打量着沈惜。

仅从外貌上看,似乎她比先前是有些不同那张本就漂亮得有些妖娆妩媚的脸蛋如今竟生得更好了些,端得是艳光四射。这样的狐媚子,最是会勾引男人。窄身褙子勾勒出她纤秾合度的身段,盈盈不堪一握的细腰,鼓囊囊的胸脯,玲珑的曲线展露无疑。

可这样身份低微的人,顶多算个玩物罢了,哪里能做侯夫人,成为一家的主母?合该是世家贵女,才配做宗妇。

在太后身边站着的常玥满是嫉妒的看向沈惜。

当年若不是沈惜勾引乔湛,自己早就是永宁侯夫人了,何至于如今为了个继室还煞费苦心?

尤其是沈惜大病一场后,常玥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沈惜和原先不同了,乔湛似乎也变得更加宠爱她。上一回在辅国公府,两人亲密的姿态刺痛了她的眼。

沈惜和顾清之间的事,原本可以拿来做文章。那日只是顾清无意中一次酒后失言,说了两句不妥当的话,可毕竟没有真凭实据,庆国公府还想要拉拢顾清,万不能莽撞。

更可况上次她试探沈惜,沈惜面不改色,还有些许茫然。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沈惜故意掩饰过去二来便是顾清的单相思。

总要那住些真凭实据才能达到效果,否则便会被反咬一口。

太后迟迟没有出声,沈惜只得继续跪着不得起身。她就猜到太后不会给她好脸色,故此进门便跪了下来,总会比半蹲着要舒服些。

等了快半柱香的功夫,太后才缓缓的道:“起来罢。”

沈惜忍住腿有些麻的酸涩感和身上不舒服的感觉,勉强稳住了没晃,垂手站在一旁。

“前些日子宫中两次赐宴,永宁侯夫人都称病没到。”太后语气里的分明都是不悦,她冷淡的道:“这么快竟都大好了?”

一上来便是要问责于她?

沈惜上前一步,回话道:“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妇前些日子不慎落水,确实病了一场。臣妇唯恐身上的病气传给宫中的贵人们,便没敢进宫。”

见她面对自己竟能从容的应答,即便只是简单的几句话,也让太后在心中暗暗吃惊。这还是那个进了宫连话都说不利索的沈惜么?竟觉出了几分落落大方和沉稳。

沈惜知道目前仅有的优势便是太后印象中的她,还是原主时见过的那两面。或许她还得感谢原主,营造了一个懦弱畏缩的形象。

见沈惜竟一改在太后面前的怯懦,常玥暗叫不好,她突然笑道:“太后娘娘,您别担心。永宁侯夫人早就大安了。您不知道,在辅国公府,出尽了风头的正是永宁侯夫人呢!”

常玥恐怕是想说她装病,去得辅国公府,却没有参加宫宴,莫非是敢不把太后放在眼中?

可两者的时间差了月余,挑刺也请走点心好么?

太后闻言,冷冷的道:“沈氏,你前后言行不一,作何解释?”

如今沈惜算是看明白了,太后这是要给自己疼爱侄孙女出气。

沈惜正在心中飞快的想着要如何应对,在太后面前不能直接怼回去,惹怒太后就不好了也不能就不辩驳,否则太后岂不是以为先前她装病?

“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妇”

她的话才起了个头,只听外头传来内侍的通传声,说是淑妃娘娘带着皇孙来给太后请安。

淑妃不是六皇子的母妃,那么来的这位皇孙,就是那日她遇到的小男孩儿了?

太后还没说什么,常玥先皱了眉。这淑妃娘娘早不来晚不来,偏生在太后要发作沈惜的时候过来,岂不是要被沈惜逃过一劫?

“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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