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身止水

姓宇智波的果然都不是好东西！宇智波不就是皮囊好一点点，眼睛漂亮一点点，能力突出一点点，天赋高一点点而已啊。　　百川抱怨着，她可不是一个愿意抱怨的人，只是三四年交好的两个宇智波家伙最近可是越来越忙，竟然忙到已经两周没好好说话了！尤其是宇智波黄鼠狼，每逢百川就会立马推出自己的弟弟，让两人一起练习。　　至于他自己……抱歉，他还有很多不能对小家伙们说的机密任务……　　要不是看这家伙的弟弟看着软萌软萌的百川绝对不会同意，绝对不会！　　“百川姐……”佐助皱眉，他说话的声音还糯糯的，百川的心立马就软化了半边，她果然拜倒在宇智波颜遁下了！　　佐助怎么就这么可爱呢？百川只比他大一岁，要说高也只是最多高四公分，佐助还心甘情愿叫她“姐”，果然是天使啊！　　“佐助咱们走，和小君汇合去！”百川和佐助勾肩搭背走出宇智波一族，不远处的君麻吕拎着一大袋甜食向他们走来。　　因为鼬的原因，此后有时间三个小家伙就会一同外出，或是训练或是野营，也可能是其它更有意思的事。　　至于佐助的其他朋友……佐助不太喜欢跟不熟的同龄人混在一起，这点是宇智波的通病，百川也不打算纠正了。自从她看见五六个女生齐齐向佐助表白而佐助那毫无波澜的表情后，百川知道了，一张好皮囊也是那么的痛苦。　　据佐助说，这种类型的人不分年龄性别，每天都有七八个，上至八十岁老太爆发母爱，下至六岁小姑娘爆发荷尔蒙，他都习惯了。　　悠哉悠哉的几周就过去了，这当中逃课不胜其数，而且每次都没有被抓回忍校，百川对此很是自豪。　　记得这次逃课的原因是因为奈良老师说让他们在野外露营——算是生存演习课——提高生存技能。三人为一个单位，在死亡森林没有陷阱没有超危险生物的地带露营三天。　　很多人听了很害怕，也有人很兴奋，自然还有人不在意，比如逃课的这二位。泉知道这事还真准备好了自家孩子三天不回家的准备，两人知道这下随便怎么折腾都没大事了。　　但是如果她知道这次逃课会让她看见血腥又无法相信的事情，打死她她也不会逃课。　　比起遇上那种事她宁愿在死亡森林待上七天！　　那是南贺川，不管以前还是现在百川都喜欢的一个地方，因为河水下游不深即使是一米三的百川站在里面也不过刚好淹没到脖子的位子，所以如果要练习在水上行走这还真是个不错的地方。百川就打算和君麻吕在这地方玩三天，死亡森林的影分/身消失了就再放一个，反正在死亡森林发生这种事情也很是正常。　　清澈的河水可以看见河底的石头，那是一块适合打水漂的好石头，隐隐约约间似乎还可以从上面看清有什么文字，灰黑色的鱼游在水中，它们身上的鱼鳞反射着太阳光而无比耀眼。两旁的树木稀疏，倒适合露营。　　“小君，我们来抓鱼吧！”百川拿起一把苦无冲君麻吕笑。君麻吕没有回答，但默默地从手掌中长出新的骨头，拔下后就开始捕鱼。　　水花声此起彼伏，对于平常就很放松的两人来说这不免有些无聊，于是潦草地烤了两条鱼后，两人就起身去了忍校看看低年级的学弟学妹们。　　不过是坐在树枝上，他们还不敢光明正大出现在忍校，那样会被老师们逮到一顿臭骂，然后强行送去死亡森林……　　那样就实在是太无聊了！　　正如百川所见，佐助十分受欢迎，特别受欢迎。他们正在上室外课，女生们看见佐助就忍不住尖叫，百川很不解地也看了看佐助，这家伙是可爱了一点，但那是女生们犯花痴的理由吗？难道说是软软糯糯的声音？　　“啊啊啊，怎么大家一个二个都喜欢佐助！那家伙不就是会装酷吗！”一个金毛急躁躁地跺脚，应该是夏生除了她的老师以外提起次数第二多的鸣人了。　　“我也这样觉得，还是伊鲁卡老师好得多。”夏生挨着鸣人，她站在离她的老师最近的地方，左边一只小金毛，右边一个班主任，看上去全是违和感。　　百川总觉得这一级这一班的人怎么看着都比其他班鲜艳一些，大概是因为服装五颜六色还是明色调的吧，目前只能拿这个来解释了。　　时间在慢慢流逝，这样的好天气不睡觉可真是可惜，百川打了个哈欠已经是睡眼朦胧了，微风吹过，更使人放松下来，不一会百川便靠在君麻吕的肩上睡着了。　　“百川大人？”君麻吕小声问着，似乎有些犹豫，现在是秋季，秋风虽然凉爽可却不能保证不会感冒，君麻吕试图抱着百川离开，但又怕吵醒了她，只好将她抱紧了些。他翠绿色的瞳仁看向远处，那是老旧的电线杆，虽然外形突出可却并不引人注目，穿着黑衣高领的面具人正站在那。君麻吕假装活动脖子，将头撇向别处假装没有看见。　　这个人的气息，可比一屋子开了眼且充满杀气的宇智波还要可怕。　　接近忍校放学的时间点了，百川不是因为树下喧闹的声音醒来的，而是影分/身消失后传回大脑的信息醒来的。　　有必要再放只影分/身了，影分/身的消失是因为被宁次怼，发现宁次大招伤害太可怕了，影分/身为了避免受伤跑到森林……　　然后被树根绊着了摔了一跤。　　难怪感觉鼻子好疼……　　“走吧，咱们去吃点好吃的！”百川跃下树枝，伸了一个懒腰，分出一个分/身后，等君麻吕来到百川身后，拉着他的手就大步走。　　“一乐拉面真的很好吃的呢。”百川说着就已经和君麻吕来到了一个拉面馆，两人坐在位置上，一乐拉面的老板手打大叔就热情地问到:“还是加鸣门卷和面码吗？”　　显然这两人已经是一乐的常客了，两人经常在翘课或者逃课时在一乐这解决一餐。　　“呀，伊鲁卡老师带着学生来吃拉面啊。”手打大叔笑眯眯地看向门口的伊鲁卡和他身后的两个学生，一个是夏生一个是鸣人。　　“唉，本来是我和伊鲁卡老师的约会，结果被鸣人给打乱了……”夏生摊手，坐在了百川旁边的位子。　　两人又和他们聊了阵子才离开回到南贺川他们压根没准备的露营地。百川揉揉肩一点也不想准备什么，她准备躺在地上直接睡觉。　　可是她看见河的上游似乎有什么东西落了下了水，清澈的河水也染红了一些。这让她和君麻吕同时皱眉，那可不是什么好味道。　　因为是夜晚，两人虽不是夜盲，但也不是夜视，虚眯着眼走近河的上游看，最后还是决定拿起了火把，凭借一丝光亮，君麻吕很费力的往河下看。　　是个人，那是……止水？！　　两人同时惊呼了一声，百川立刻跳下河游到河底似乎想把那一米八的大家伙拉上岸，君麻吕因百川跃入水中心里也不由着急起来，跟着一起下水，火把被他直接丢在岸边。　　现在也不知道是庆幸这上游比中下游稍微深一点还是抱怨好一点。因为这至少四米深的水所以敢保证止水落水后绝对不会受太严重的伤，但想要救上来也就没有浅水那么容易了。　　真是奇怪，无缘无故的，止水怎么会从悬崖上摔下来？　　等两人把他救起来后，三个湿淋淋的人一起躺在岸边，百川不敢休息太久，立马又给止水做了些溺水的急救措施。　　只是那只黑毛还是没有动静，君麻吕和百川见止水始终没反应也只好当他昏迷不再做什么。　　不会医疗忍术的两个人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看见他身上多处伤口，显然是不久前新添的伤。有些伤口还因为太久没有治疗而恶化，大多数的血迹已经被河水冲洗走了，只留下淡淡的痕迹，只剩下他的眼眶还在不断涌出殷红的血，衣服下的伤口两人不方便查看也就不得知了。　　廉价的伤药他们没有，更别提对付这种伤口的了，两只白团子不知道该干什么，只好在一旁什么也不做。　　“咳、咳、咳……”一直紧闭双眼的宇智波少年终于在几分钟后醒了，一直不断的咳嗽，甚至咳出了血来，百川立马把他扶起来，止水睁开眼，百川颤抖了一下，随即用一秒钟恢复了。　　准确说止水只是抬起了眼皮，那空洞的眼眶里可看不见眼珠，似乎因为拉扯到了伤口，原本就在渗出血的伤这下让血更是争先恐后地涌出。　　百川虽胆大可却没有真正见过这种场景。她害怕了，因为血腥味不断的在刺激她的嗅觉，视觉上也承受着极大的刺激，而她在害怕之余，竟然有些血液沸腾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好想做点什么，似乎看见有人惨死在她手下也是一种享受。　　她怎么了？什么时候也有嗜血的一面了？　　那是止水啊！百川不可能做到！　　“止水？”最后还是君麻吕开口。　　“抱歉……咳咳……我忘了，我还活着？”止水笑道，他立马闭上眼，虽然他不是感知型忍者，可他知道这两个人是谁，就凭他出色的忍者本能。他抬起手掐了自己一把，因为力道过猛不仅异常疼痛而且还青了一块，那让他清醒了一点。　　“发……发生了什么？”百川语气尽力克制着颤抖，她问止水，但眼前的人并没有说话，而是一如既往地笑着，神情悲凉，显然不是战斗生死输赢那么简单。　　止水下意识地想从自己的忍具包里摸出什么尖锐的东西，但里面因为两人为了把他救上岸丢掉了大部分负重，忍具包也都没有了，他叹气:“……能拜托……你们一件事吗？”　　“什么？”百川问。　　“杀了我……虽然……咳……这对你们很残忍……咳咳咳——”止水道，他又开始咳嗽起来，因为剧烈的咳嗽让两人产生了他会无法呼吸的错觉，事实上他也的确再次昏了过去。　　“喂，喂？喂！你这家伙就说完事就昏？！”百川一个劲地晃止水胳膊，最后也只是把更多的血弄在了自己的衣服上。　　她很兴奋，因为既然如此那么她真正杀死止水止水也不会怨恨她。　　可是她不愿意按着止水说的做，那其实很简单，只需要拿出她兜里的苦无，然后刺穿止水他毫无防备的咽喉。只是想想百川就有些迫不及待想看见那些飞溅的血。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百川不折腾止水了，她转而给了自己俩个大耳刮子，可是意识越清醒，她那些念头也就越清晰。　　为什么会这样？！她甚至连一个活人都没有杀过，现在却想要杀死她为数不多的好友？！　　百川觉得自己被魔怔了，甚至此时此刻站在这里的人都不是她。　　“我、我、我……我……”百川简直快给急疯了，她怕，怕自己做出什么自己也无法原谅的事。她蹲下，痛苦地抱着自己的脑袋，白色的发丝被她紧紧地攥在手里。　　好难受，想逃离……　　君麻吕能体会百川的感受，他是一个辉夜，而百川尽管很稀薄可也有辉夜一族的血脉。他理解百川，她控制不住自己血脉里的好战与杀戮，自然没办法像他一样平静地面对。　　所以他站起，思考着怎么才能把这个家伙背起来。　　“小君？你要干什么？”百川愣愣地仰视站立起的君麻吕。　　“杀人只需要割破喉咙，或者刺穿大脑，或者划破心脏，这很简单，”君麻吕说道，他顿了顿，“我们不会医疗忍术，救人对于我们而言很难，但不代表对于别人也很难。”　　“如果不想看见，不想深思，那就不要管，全权交给我吧，百川大人。”君麻吕又说，百川盯着他的眼睛似乎在问“我能相信你吗？”，君麻吕没有因为百川的神情而退缩，这让百川原本逐渐冰凉的心开始渐渐回暖，甚至在崩溃边缘的情绪也稳定下来，于是她答应了。　　此时两人都知道该找谁，即使没有人提醒他们也知道医院绝对是不可行的道路，所以脑海中不禁浮现了一个栗色头发经常穿着白围裙的妇女，她金色的眸子里时常充满着笑意。　　杀人很简单，救人就比想象中难的多。这正是辉夜一族渴望战斗的原因，他们喜欢做对于他们简单的事，这正是多数人讨厌的原因，因为不喜欢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