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三月初的北京，天台上还有些凉意。老季和龙琦面对面站着，龙琦手里的刀顶住安兰的脖子，被抱在怀里的小女孩儿吓得发抖，已经忘了哭。　　“小伙子，你还年轻，别干傻事儿啊。”老季的声音里带着老年人特有的沧桑感，“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儿啊，非得用这招？你妈还在老家等你回去呢，万一你出事儿了，她怎么办啊？”　　“你是谁？。”龙琦呆了一下，仿佛是想起了什么，“怎么知道我妈在老家？你是干什么的！。”　　“我就是一退休老头儿，在楼下听见人议论，上来陪陪你，跟你说会儿话。”老季冷静的说。　　“龙琦，你混蛋！为个女人，就把自己送上绝路！”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还没来及说话，龙琦就看见一男一女向自己跑来，出声的是跑在前面的女人，“你母亲想要的是你陪在她身边，不是听到你被判0刑！”　　“滚！你滚！女人没一个好东西！”看见季洁，刚刚稳定下来的情绪似乎又激动起来，“贱00人，女人都虚荣！你没资格教训我！滚！”说着手里的刀子向安兰的方向近了近。　　季洁一看，也不敢再说什么，怕在刺激着他。杨震看看龙琦，看看季洁，往前走了几步说：“龙琦，我是杨震，你说女人都不是好人。那这样，咱让这女人滚下去，这位老大爷也在这陪你半天了，让老人家先下去休息一下，咱俩大老爷们儿，你有什么不满什么委屈，给我说！”　　“你又是谁？警0察么？我要见宋子刚，其他的都免谈！”龙琦看看杨震，态度坚决。　　“这样，我派人给你去找！”杨震侧头看看季洁，“但是你让这女人带着这位老大爷先下去，成么？”　　龙琦没说话，看着杨震和季洁对视，最终点点头，同意了杨震的话。　　“杨震……”　　“行了，放心吧，我知道！”话没说完，就被杨震接了过去，“走吧，带着这位老人先下去歇会儿。”　　　　转眼间，天台上只留下人质和两个对视的男人。微风带起杨震风衣的下摆，带出一种独特的存在感，让人不可忽视。　　“嘿，我说哥们儿，你这姿势不累啊？来来歇会儿。你说为了个女人，为了几万块钱，值么？再说了，你要是踏踏实实的上班，以后给家里老人养老送终，总比你用这种方式要来钱，最后到里面啃窝头强吧？”杨震席地而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龙琦看着他，不换姿势，不说话。过了好半天，才冒出一句：“你不该爱她，不值得！路芳跟我都快结婚了，她来城里打工，遇见了小白脸儿。本来有她，我想着努力工作，给她最好的日子，现在什么都没了！要不是我爸死的早，我也不会只上到高中，要不是宋子刚不赔钱，我爸也不会没钱治病，走了。是他！我今天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要是在不赔钱，我就跟他妈，他闺女，同归于尽！”　　杨震听他乱七八糟说了一堆，有点蒙。后来才反应过来他第一句话说的是自己跟季洁：“你怎么知道，我爱她？”　　“眼睛，她跟我说话的时候，你一直看着她！还有，你跟她说话的语气！”龙琦有些嘲讽的笑笑，“告诉你吧，女人最会骗人，都是假的！”　　“你把刀放下吧，把人放了，跟我下去。我保证宋子刚把钱给你，从里面出来，成个家，陪着老人好好过日子！”杨震往前慢慢的走了几步，像龙琦伸出手，“至于我该不该爱她，那是自己的选择，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此生唯一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