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正的名字为魏晟玉,是魏南朝的太子,身在东宫,可谓是步步机关算尽,常人走的一步,他要走出三步的效果来。    偏他只是个十几岁的儿郎,又生的一副好面孔,不知道的女子怕是以为是哪里飞来的神仙哥哥罢,他又是喜笑的,平日一副和善面孔,却又自带一副清隽灵秀之气,整个魏南朝的女子,没有不为他心动的。    但是身在皇家,身处太子之位,哪里有手段简单的,若是真的和蔼可亲,也不会整个宫中上上下下面上无一人意见相左。    他曾在她面前的名字唤沈清,确有清风朗月之姿。    “公主,您醒了,奴婢这就服侍您洗漱”一旁的下人见人醒了,围着陈矢叶服侍起来。    矢叶是魏北朝的公主,虽然两国都仍然称魏,但确是各自为政,甚至可以说两国长年战火连天。    一千年前,魏国的开国皇帝在一片战乱中的争霸中脱颖而出,创立了魏国,但也只是与其他大国家几国鼎立。    经过几百年几代帝王的更迭发展,慢慢的吞并发展,魏国的国力越来越强大,实现了天下的统一。    但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魏国统一没多久,魏二世的残暴不仁,天下百姓叫苦不堪,一时间天下英雄皆揭竿起义。    内乱了十几年,以魏二世不幸遇刺身亡宣告结束,自此天下总分为两派,一是以懦弱的魏三世为首的守旧大臣派,一是以宣称为皇室遗留在民间的血脉掌控着兵权的新生派。    两派僵持了许久,以新生派自封为皇宣告终结,自此魏朝分为南朝和北朝。    矢叶,是魏北朝的嫡长公主,说来好笑,因她是父皇的第一个女儿,父皇一直将她养在膝下亲自抚养,父皇的文韬武略,她学了个十成十,却也不过用在些儿女情长的地方。    这样娇养出来的女子,再天真活波不过了,整日里赏花作乐,偶尔兴致来了写些闺阁女子的小诗,与一众大臣的女儿游园嬉戏。    不必烦恼什么,再自在不过了,想到这里矢叶扯起嘴角,似有嘲讽。    是呀,她是嫡长公主,以后魏北朝的皇帝会是和她再亲不过的嫡亲弟弟,她一辈子都将是风光无限。    若是没有遇见他,那么这一切都是恰好。    那少年郎是在秋游时出现的,他的容貌确实不免让人多看两眼,但也只是两眼而已,她见过的优秀的少年郎太多,他的容貌确实让人心生好感,但也只能到这里了。    那时她只是扮作寻常闺阁小姐出来玩玩,照例那天举办了赏花会,要评出万花之首。    然后她就与一群人争辩起来,争辩了半天倒也是遇见了一个真正有才华的人,与她辩得不相上下,辩了许久也争不出那牡丹与芙蕖孰美。    虽辩不出来,但她心里还是有股少年得意在的,站得久了,人多嘴杂,应是有人认出她是公主,虽然她与那人争得不相上下,但是舆论却向她这一边倒来。    她当时不过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女罢了,觉得皆是些趋炎附势的人罢了,顿时便觉得孤独无意,他就是在这时候出来的。    顶着一群人的眼光也毫不拘束,嘴角带着自信的笑意,自带一股少年人的风流气度,对辩也是泰然自若。    他具体说什么她记不得了,大约是先夸了一遍牡丹的天姿国色,再转而话锋一转,说起芙蕖的“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接着就开始了全面反驳她的观点。    她活了这么多世,若现在要用一句话形容她那时的心情的话,应该是,他成功的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大约下台之后还是有些气恼的,但是好奇总是大过了气恼。    一个蓄意勾引,一个春心萌动,接下来的事情再顺畅不过了。    她是父皇最宠爱的女儿,即使他只是一个平民,但父皇不过僵了几天便拜倒在她的眼泪攻势下。    第二年的三月十八,在他们的宣布婚约的日子,她的沈郎,偷了军事布置要塞图。    成婚那天,在举国欢庆之际,魏北朝的第一道要塞被攻破,届时他在婚礼上笑得温和无害,甚至说要以后要带她去看最美的牡丹花。    奸细的事情一直查不出来,情报一直在被泄露,北朝节节败退。    北朝大部分城池被攻陷时,他消失了。    半个月后,再出现时,他已经是南朝的亲征大统领,兵临城下。    他是怎样赢得的天下已经不再重要,历史是由成功者书写,儿女情长这样的小事在国家大事面前,再轻不过了。    更有甚者,说起她这个公主来,皆是如何的不知廉耻,如何的倒贴。    可他偏还要做出一副痴情模样来,偶尔说起人们还要夸他是个千古情种,当真好笑。    她死后,他悲伤欲绝,独独偏爱与她容貌相似的妃子。    他是痴情种,他儿孙满堂,他幸福安康。    她不知廉耻,她横死城门,她国破家亡。    既是如此,王权富贵她要,名垂青史她要,就连他那颗满是权利的心,他的国,她也一并要了来。    矢叶在公主府相安无事的过了半个月,一方面是许多忘了的规矩仪态需要重新拾起来,一方面,她需要部署部署,再有,她要等的人,半月后,当是要到她魏北朝了。    日落西沉,矢叶进了一趟宮,宫中的一切还真是熟悉又陌生,记得当初,因平常在宫中太过无聊,明明还未到女子及笄的年纪,听了皇贵妃的宫中的话,便吵着闹着要出宫开府去。    父皇自是不同意,她为此和父皇声闷气生了好久,父皇还是妥协了,如今再回首来评价自己,只能说天真可爱,再蠢,也是曾经的自己啊。    矢叶忍不住想要扶扶额头。    她已经已经半个月不曾进宫,这刚一进宫,就接到了皇帝陛下的传召。    矢叶正慢步走着,还未进宫殿,就看见父皇正向她走来,他面上仍然要装作生气的样子。    他为什么生气,应该是源于半月前,她与一大臣家的女子发生了争吵,在公主府上的,自然是她的主场。    所以那女子,自然是没能斗过她的,回去的时候是头发散乱的,带了些小伤,但是她也没有讨到好。    虽说是她的主场,下人们还是不管对王公贵女做什么的,所以最后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但是清阳公主飞扬跋扈的名声在各家甚至在民间,都是传遍了的,第二日不知道怎么的就兴起流言,说的那贵女是如何如何的凄惨,她是如何的恶毒。    不过是二八年岁的小姑娘,表面上毫不在乎,不知道一个人暗自流了多少泪。    矢叶自然是要改变的,不过她不能一下子改变太大,潜移默化的改变,否则怕是以为她是哪里来的妖魔鬼怪附了身。    所以她只是嘴巴一撇,眼眶微红,眼里的泪就是掉不下来,也不看她的父皇,话也憋着不说。    “可别哭,可别哭,父皇已经派人解决了,也好好告诫了她父亲,别人再不会说你的不是了”皇上说着脸上的生气表情也装不下去了。    “儿臣只是觉得气愤,父皇,儿臣这半个月想了很久,民间传言,清阳公主飞扬跋扈,荒唐至极,女儿在想,我究竟是做了什么,要落得这样的评价,女儿家绊嘴吵架再正常不过,怎么就独我一个得了这样的评价,况我也受伤了”    说着将脸一伸,边上有一道小小的痕迹,嘴巴一撇,说“我不管,父皇你总得帮帮我的”    “原来是到父皇这里来讨东西来了,那你待如何啊”平常威严的陛下此时笑容可掬。    “父皇,清阳这半个月仔细想了想,女儿快及笄了,届时就真的长大了,是时候该替父皇您分担些”矢叶这话说得再认真不过。    但是平时威严的陛下听了,此时竟忍不住大笑起来,说“朕的清阳有这份心就好”    “父皇,您这不就是摆明着不信我吗”矢叶板起了脸。    皇帝想了想,吩咐人从里间拿出了一个奏折,说“那你看看这个奏折,且说说怎么办”    矢叶拿起奏折认真看了看,这是一个最近发生在阳省的水患问题,自古以来,水患,旱灾就是一个大难题,不知道多少人因此无家可归,看来父皇还是想让她死了这条心,这一来,就是这么难的问题。    矢叶经历了那么多世,这水患问题还是能解决一二的,毕竟是集结了几千年的智慧,只是她现在不能说出来,一个养在深闺,只认些字,读写杂书,陷于口角的姑娘是断说不出那样的见解。    所以矢叶只是假装又读了半天,脸上茫然无知的表情一眼可见。    最后耍起无赖来,做出一副小姑娘的撒娇姿态来,纠缠着说“父皇,你不能欺负我”    “哦,父皇怎么就是欺负你了”皇帝陛下并不让步。    “你只当我不知道呢,这水患问题脸朝上的那些大儒名士,也十分苦恼,更何况我这个二八年华的小姑娘”说着便又要赌起气来。    “父皇倒真的不知道,我们的小清阳,还知道些国事啊”皇帝陛下忽的觉得有些欣慰。    就听到他让他十分欣慰的女儿说“茶馆这样的事不知有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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