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天终放晴,碧空如洗。    朱绣趁着邵玉媛起来之前悄悄打听了一番,只知道那姜媞确实是将齐琅惹恼了,不免暗自得意。    待她回去后,又告诉了邵玉媛。    “就是前天夜里,刮风下雨的时候。”朱绣说道。    “那天……”邵玉媛陷入了沉思之中。    “没错,那李家的女人趁着大人回来之前下了汤池里 ,一件衣服也没有穿,光着身子在大人面前做出下贱的模样,这都是那边的丫头告诉我的,我当时听了这些话就觉得心里恶心。”朱绣脸色难看得很。    邵玉媛听了这话也是难忍,紧咬着下唇眼泪就掉了下来。    “……你别说了。”她说着便用帕子把眼睛挡住,哽泣不止。    “姑娘……姑娘快别哭了。”朱绣见她突然这般伤心,眼睛也红了几分,“都怪我这嘴,不该把这些腌臜的事情讲给你听的。”    “朱绣,她怎能坏成这个样子……”邵玉媛道。    “我也这样觉得,只是大人是个年轻之人,血气方刚哪里经得住撩拨,不过他事后就把对方给赶回去了,恐怕现在也后悔得很呢。”朱绣安抚对方道。    这样的说法很有效地让邵玉媛松缓了下来。    “我在家中母亲从不让我看这些腌臜人的事情,那时候我也怕脏了眼睛避着这些,到了今天,我竟然还后悔起来了,我该多学学我母亲的手段,不然怎么斗得过人家。”朱绣拭了拭面颊的泪,语气充满怨气。    “姑娘……”    外门丫鬟一路奔了进来。    “姑娘姑娘!”    邵玉媛忙把脸上擦干净转了个方向,朱绣也立马挡在了邵玉媛身前,对那跑进来的丫鬟斥责道:“小丫头风风火火的跑什么,也不怕惊着姑娘!”    那小丫鬟顿时吓了一跳,声音顿时也小了下来。    “姑娘,是……是芷婷郡主来了。”    邵玉媛一听这个名字立马就从绣墩上站了起来,脸上满是惊喜,“是了,我险些就忘记了,姐姐说了今天要过来的。”    “朱绣你去,把人给我领过来。”邵玉媛吩咐道。    “哎。”朱绣应着,便催那小丫鬟带路出了屋去。    芷婷郡主与邵玉媛是幼时的手帕交,二人小时候亲如姐妹,便是她后来离开了京城那几年,她们也是一年好几封信来往,可见情深。    待二人聚了一堂,手拉着手亲热地聊了好一会儿。    “玉媛妹妹,你如今竟出落得这样美了。”芷婷郡主望着邵玉媛,口中甚是赞叹。    “姐姐,你这样夸我是想一见面就把我给羞死吗?”邵玉媛轻哼道。    “你现在脸皮就薄了,待日后嫁了那齐大人还不臊死了。”芷婷郡主嘲笑她。    说到这里邵玉媛脸色立马就僵了几分。    “怎地了?”芷婷郡主见她神情变了,不免缓了语气。    “也没什么。”邵玉媛笑说,却让人一眼看出牵强。    “姑娘,郡主又不是外人,你还不告诉她。”朱绣轻轻推了邵玉媛一把。    邵玉媛叹了口气,朱绣当她默许了,便趁机将这事情添油加醋说给芷婷郡主听了。    “这怎了得?”芷婷郡主怒而拍案,显然也是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事情。    “若是在我娘的后院里有这种小人,必然会被慢慢磋磨致死。”芷婷郡主忿忿道。    她娘是公主,她爹的后宅里自然不敢有。    “不如等会咱们叫她过来,也好教训她一下给咱们姑娘出气?”朱绣建议道。    这话正好合了芷婷郡主的意思,当即便同意的朱绣的主意。    姜媞听闻郡主想要见她时候心中还颇讶异,待到了那地儿见到她们几人的架势,心中顿时有了些数。    邵玉媛抿着唇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发现这女子并非虚传,对方皮肉如凝脂,目珠如明珠投墨,樱花点薄唇,身段婀娜,恍如娇弱无骨,柔弱可欺,竟看不出半分的厉害之处。    “你便是李孝广的夫人罢?”芷婷郡主看着姜媞的模样便愈发为邵玉媛捏了把汗。    这样的女子放在齐琅身边,也不怪那齐琅见色起意。    姜媞听对方发问了,也中规中矩地答:“我便是。”    她目光纯粹,抬眸看向芷婷郡主,并无心虚的神色。    芷婷郡主抬眸给邵玉媛丢去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即又道:“我来府上看望玉媛听闻了你的事情甚是同情,所以才叫你过来。”    “李府年轻的女人都沦落风尘,真是令人唏嘘,如今你能幸免,我叫你来正是想为你赐一门好亲事,你看如何?”芷婷郡主扬唇道。    姜媞垂首,道:“郡主好意我感激不尽,只是我丈夫未亡,恐怕不能二婚。”    芷婷郡主的脸霎时一冷,朱绣忙接着道:“你丈夫未亡不能二婚,难道你丈夫未亡时候你就能脱了衣服伺候别的男人了?”    这话听着粗鄙,姜媞眉头微颦,语气平缓道:“我便是做了妓/女也还是李孝广的妻子,虽贞洁不保,却并未违背良知。”    以她和李孝广的关系,便是她睡上一百个男人,李孝广也只会出于道义问她一句“自愿否?”    因而姜媞从来没有将这些事情当做负担。    只是这些话落入对方的耳朵里便显得相当无耻。    “你这女子,不仅脏了身子,还脏了脑子,今日若不好好给你清理清理,恐怕你还得弄脏这个地方了。”芷婷郡主冷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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