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第二十二章　　到了晓雪和张红家，家里没有人。　　武和晓雪开始收拾采买回来的蔬菜和涮火锅的肉片。这时门开了，张红和大冢英雄提着蛋糕进来。　　大冢看到晓雪有点害羞和稍许的尴尬，站在玄关处很礼貌地说：“打扰了！晓雪桑，好久不见！你好吧！”　　晓雪急忙打招呼：“欢迎，大冢桑，好久不见！快请进！”她拉着武迎上前，“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武嘉枫，你可以叫他武，我的男朋友；阿枫，这位是大冢英雄，我们的店长桑。”　　两位男性很有礼貌地鞠躬打着招呼，晓雪让武拿了两瓶啤酒招呼大冢先在こたつ边坐下，自己则把张红揪到厨房料理台边：“张红，来帮忙！”　　两个人压低声音说起悄悄话。　　晓雪问：“什么情况？”　　“啊呀，说来话长！”张红压低声音，“那不是23号嘛，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坏家伙，抛弃我去会你的情郎。结果早上起床我就发现感冒了。哼！你病的时候老娘伺候你，我病了连个端水的人都没有！我老伤心的啦！本来想给你打电话，可是一想，你好不容易可以和阿枫双宿双栖的，算了，别坏了你的好事！我自己忍忍吧。”她煞有介事地给晓雪讲道：　　23号，当张红起床时，发现自己有些发烧，头也很疼。她把晓雪的药箱翻出来，吃了些感冒药后准备再睡一会儿，可是肚子饿得咕咕叫，只好爬起来找吃的。　　当她正喝着牛奶，吃着面包时，听到有人敲门，她很奇怪，就问：“是谁？”　　“红桑，是我！大冢！”外面的人有些兴奋地应着。　　张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几乎被嘴里的面包噎到。纳尼！　　她急急忙忙地捋了一把头发，用手抹了一把脸，又在睡衣外加了一件毛衣外套。她现在的样子真可以用蓬头垢面来形容了。　　她慢慢打开门，大冢也着实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抱歉，我太冒昧了，失礼失礼！我打了好几个电话给红桑但是都没人接我很担心。。。你还好吗？你是不是生病了？”他一反平时木木呐呐慢条斯理的说话方式，一口气说了一大串。　　看着大冢关切的目光，张红感到无比的委屈，自己生了病，好朋友也不在身边，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好不凄凉！她不由得悲从中来，望着大冢，忽然就大哭起来。　　大冢被她吓了一跳，慌忙退出房门，站在门外一个劲儿地道歉：“对不起！我太失礼了！我应该进门之前再打个电话的，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张红愣了一下，看他那样子，被他逗得噗嗤一声又笑起来。大冢有点不知所，越发局促不安了。　　张红赶紧抹了一把眼泪，说：“大冢君快请进吧！外面太冷了。”她裹了裹毛衣，不好意思地说：“抱歉，不知道有客人来，我这个样子，太失礼了！”　　大冢进了门，“打扰了，我可以进来吗？是我不好意思，没有说一声就来了，我真的是很担心红桑。。。”　　张红打了个喷嚏，声音沙哑地说：“进来吧！你怎么知道我病了？”　　大冢很紧张地盯着她，想伸手摸摸她的头但又缩了回来。看看她的脸：“红桑，很严重吗？要不要去看急诊？我带你去！”　　张红摇摇头：“没事的，感冒而已，我已经吃过药了。休息两天就好了！”　　一回头发现大冢放下手里的东西又往外走，只撂了一句话：“红桑，你等等，我去买些药！”就留下一股凉气冲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门铃又响起，张红没好气地说：“门没锁，进来吧！”　　大冢拿了一堆药和很多水果进门。他给张红倒了感冒散让她喝下，然后让她躺在被窝里，自己就坐在褥子旁边的榻榻米上，看着她。忽然他又想起来：“红桑，你吃饭了吗？想吃点什么？”　　张红想了想，的确没有胃口，嘴里苦苦的，她摇摇头。　　大冢琢磨了一会儿，说：“对了，我生病的时候就想喝一点粥，我来给你做粥吧，你再睡一会！”　　等张红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她看到大冢还坐在她身边，静静地看着她，见她醒了，把她头上的湿毛巾拿下来，又摸摸她的头，说：“你刚刚一直发烧，现在好些了。吃点东西吧！”　　他去厨房盛粥。　　张红一定要起来，她要刷牙洗脸，不希望让大冢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洗漱完毕，她感觉身体轻松了许多。大冢提醒她最好换件衣服，因为刚刚发烧出了很多汗。张红于是拉上拉门，换好衣服，来到厨房，坐在こたつ边，慢慢地喝着粥，大冢还为她买了一些日式小菜。　　虽然烧退了，但是张红的胃口还是不太好，只喝了小半碗，便推开饭碗，不再想吃了。大冢忧心忡忡地看着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张红问他：“今天你不需要上班吗？”　　大冢说：“今天是天皇生日呀，全国都放假的，你生病生忘掉啦！”　　张红笑了，是呀，发烧有点烧晕了。“大冢桑，我没事了，你不用担心，回家休息吧！”　　“我想在这里照顾你，我回家也没有事，让我再呆一会儿好吗？”大冢恳求道。　　晚上，张红又烧起来了，大冢不由分说抱起她就去了市立医院的急诊室。还好只是风寒引起的感冒，不是肺炎。打了退烧针，又拿了一些药，大冢开车送张红回家。　　到家后，张红吃了药，大冢守着她躺下，在她额头上贴上一种退烧的冰贴，然后拉住她的手喃喃道：“小红，做我的女朋友吧！我们在一起好吗？我可以养活你的！我不想你这么辛苦！”　　这些日子在人体盛那里所受的屈辱，为挣钱所付出的辛苦，一切的一切，被大冢的几句话全部勾起来，张红的眼泪夺眶而出，泪珠大滴大滴地落在被子上。这个男人没有什么花言巧语，貌似笨嘴拙舌，但，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一句我可以养活你，难道不就是他给自己的一辈子的承诺吗！张红感动得不能自己。　　可是，她还没有烧糊涂，她抹了一下眼泪，凄苦地笑了笑，看着大冢，一字一句地问：“做你的女朋友？那你未婚妻怎么办？”　　大冢坚定地看着她：“不要管她！你知道我根本不爱她。我们只见了几面就被家里安排订婚了！你放心！一切交给我，我去跟他们说解除婚约！”　　张红昏昏沉沉的，的确什么都不想再想了，她的头疼得像是要裂开了！　　第二天清晨，当张红睁开眼，她看见大冢趴在她旁边，披着一件大衣，手里还握着一条毛巾，睡得正香。　　她感觉自己好了很多，不再发烧了，头也不疼了，身体也轻松了许多。她刚把被子给大冢盖上，大冢就一惊，翻身坐起，惊慌失措地说：　　“小红！小红？别。。。”他显然是从梦里猛地醒来的。　　张红心疼地拍拍他：“大冢君！我在这里，你醒醒！看着我！”　　大冢这才定定地看着张红，吁了一口气：“哎哟，做了个噩梦！我找不到小红了！吓死我了！”他慢慢搂过张红，越搂越紧，生怕她跑掉似的。“答应我，别离开我好吗？”　　张红点点头，也慢慢地搂住他。　　张红给晓雪讲完，羞答答地看着她：“晓雪，我想我是疯了，我爱上他了！？可是我不想做第三者。”　　晓雪摸摸她的小脸，心疼地说：“病都好了？下次再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给我打电话！我们要彼此照顾的，嗯！”　　她拉着张红的手：“张红，别的都不管，你就问问你的心，你喜欢那个男人吗？你爱不爱他？如果你的心说No！那就告诉他，跟他说さよなら！如果是Yes，那为什么放手？我能感觉到他不爱‘未婚妻’，那是一桩家族婚配！他是爱你的。不过呢，张红，你一定要自己想清楚你想要什么！”　　张红点点头：“嗯，我要想想。”　　两个女孩子把各种蔬菜蘑菇豆腐都洗好切好，肉片，鱼片也摆好，武过来帮她们端到こたつ上。大冢为每个人准备日式火锅蘸料---生鸡蛋+柚子醋+酱油，张红和晓雪看到生鸡蛋着实有点吃不消。大冢热情地建议她们尝试一下。大家热火朝天地涮起各种食物，张红接受了生鸡蛋的蘸料，晓雪还是不能接受。武到厨房悄悄给她和了一碗韭菜花香油的蘸料，这是他们从上野中国店里特地买回来的。最后大冢建议大家试试涮年糕，他把几块年糕放进火锅里煮，说：“一般日本人在新年时才会吃这个。”大家一尝，果然好吃。　　饭后，张红从冰箱里拿出蛋糕，插上蜡烛，说：“亲爱的，这是英雄君和我给你买的礼物，你最爱的芒果慕斯蛋糕，祝我们的晓雪，22岁生日快乐！快来许愿吹蜡烛！”　　晓雪连忙道谢，然后双手合十，心里默默祈祷：希望我和阿枫可以幸福快乐每一天！希望张红和大冢君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