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第十四章　　第二天，8点半，武起来时晓雪已经在梳头了，俩人互道早安，不约而同地互相问道：“昨晚睡得好吗？”然后两人又都笑了。　　晓雪说：“我当然睡得好啦，你的床又宽大又软和，好舒服！比我们鸽子窝的榻榻米强一百倍！不，一万倍！我太喜欢你的床了！”说完后觉得哪里不对，脸呼地一下子红了，她赶紧岔开话说：“你呢？你睡地板上很硬吧？冷不冷？”　　武看到晓雪关切的目光，心里很喜欢，说：“一点都没有不舒服呀，我躺下就睡着了，男人火力壮，不会冷的，你放心吧！”想起刚刚晓雪说喜欢他的床时那娇羞的表情，禁不住从后面揽住晓雪的腰，柔声地在他耳边说：“晓雪，既然我的床这么舒服，你又这么喜欢，那就搬过来一直住在这里好不好？”　　晓雪羞红了脸，假装听不懂：“那可不行，怎么可以让你一直睡在地板上呢！会生病的！”然后轻轻推推他，“快去洗漱！我们今天要大干一场的！”　　武做了简单的早饭，烤了几片方面包，煎了两个荷包蛋和一些培根，一人一杯牛奶，吃完饭，晓雪问：“午饭带什么？我来做吧！”武摇摇头说：“不要带了，我们要轻装出发，这样才能大干一场！出发！”　　武先带晓雪到他家附近的一个大商场给她买旅游鞋，可是商场要10点才开门，他们只好先去上野车站取广告纸。　　昨天他们已经把地图研究了一下，决定先从中心高层建筑多的地方发，然后下午再去住宅区。这次他们申请了15000张广告，先拿了一万张，剩下的五千张仍然是放在车站的储物柜中。　　也怪了，今天天空一改昨日的阴霾，晴空万里，阳光普照，只是温度降了两度。晓雪说武就是他的太阳，只要是和武一起，天气准保特别好！　　武把自己的一条米色羊绒围巾给晓雪围上，自己也系上一条墨绿色羊毛围巾，他戴上了手套，可是没有合适晓雪的，只好作罢。　　他们一人一个双肩背包，武不让晓雪背广告纸，自己要把所有广告纸都背起来，可是晓雪不干，一定要帮他，硬是拿过来一摞。　　他们沿着大街，每到一个大厦，如果楼下门口有类似传达室的地方，晓雪都会先跑过去说明来意，然后问人家可不可以放一些广告在这里，以便楼里各大公司的职员来拿。她每次都是一脸阳光般灿烂的笑容，门口看门的往往是老头，几乎都被这小姑娘的笑容融化了，屡试不爽。有的甚至还会和他们攀谈几句，或是问他们这批萨好吃吗？或是问他们是哪个国家的人？有的甚至说想去中国旅游，希望晓雪给他介绍一下北京上海等等。遇到这样的老人，虽然晓雪心急如焚地想快一点去下一处发广告，但她还是会很耐心地和他们聊一会儿。　　赶上没有门卫的大厦，晓雪就和武先坐电梯到顶层，然后再一层一层往下发。　　就这样，他们非常顺利地发完了8，9千张。此时已经将近12点。武在路边的自动贩卖机买了两瓶热咖啡，把瓶盖打开后交给晓雪一瓶，然后拉着她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喂喂，我们必须休息一下，不然你的脚又得起另一个大血泡！”他们慢慢地喝着咖啡，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晓雪问武：“你毕业之后想自己开诊所吗？”　　武说：“那是当然，每个学医的人基本上都是想自己开诊所吧。特别是牙医。”　　晓雪说：“那你有没有想过在哪里开？”　　武看着她：“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开！”　　晓雪笑笑，她喜欢武专注地看她的样子，不由得伸手摸摸他的脸说：“你看，我们是在旬的味认识的，就在旬的味旁边开吧，人们吃完饭就到你那里看牙，哈哈，不错，以后我就在那旁边找个公司工作，我们中午就一起去旬的味吃饭。。。”她微笑着憧憬着，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美好的未来。　　武帮她系紧围巾，然后用力搂着她的肩膀，说：“好，我就在那边开诊所，然后你不要工作了，就在诊所帮帮忙吧，然后在家带带我们的孩子。”武得意地笑起来。　　晓雪白了他一眼：“嗨！怎么就是你开诊所我带孩子呀！这不科学！我也要有我的事业好吗！再说，谁说和你生孩子啦！脸皮太厚啦吧！”　　两个人说说笑笑。　　武终于给晓雪买到了旅游鞋。昨晚的药膏虽然管用，但是血泡还是没有完全消掉，今天几个小时的暴走，血泡终于破掉了。血水和淋巴液把晓雪的袜子都染红了，皮和袜子粘在一起，武看了眼圈立刻红了。他心里不禁埋怨这个女孩子，为什么都不吭一声呢！他跑到药妆店买了纱布和新袜子。然后他们来到街心公园的长椅上坐下，武早上出门时多了个心眼，把药带上了，他把晓雪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给她上好药膏，又用纱布包好，然后穿上新袜子换上新鞋。他不敢抬头看晓雪，怕自己控制不住会流泪。可晓雪这时感觉舒服了很多，笑着问武中午吃什么。武把她的皮鞋放进背包，带她去吃饭。　　晓雪选择去吉野家吃牛肉盖饭，这样可以快一些，她不想去大餐厅，嫌点菜上菜太慢，武也拗不过她。吃过午饭，武坚持要在一家小咖啡店里坐一会儿：“晓雪呀，工作重要，可是身体更重要！刚吃完饭是不可以马上快走的，我以一个医生的立场严肃地警告你，你这样时间长了会得肠胃病或是盲肠炎的！现在你必须听我的，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养精蓄锐，下午再大干，OK？”　　晓雪只好听从医生建议：“OK！休息，休息一下吧！”她学着动画片里一休的样子说道。　　也许是因为换了新鞋又补充了能量，下午晓雪精神百倍，他们居然在三点钟发完了所有一万五千张广告纸。　　武兴奋地说：“我们第一天就完成的这么好，庆祝一下吧！”　　晓雪高兴地附和道：“是呀！我们俩是超人加钢铁侠！你说吧，咱们怎么个庆祝法！今天都听你的！”　　武来精神了：“那我们先去逛逛商店吧，那边有个伊势丹还有个大丸百货，我要给你买些衣服。马上要过圣诞节和新年了，我要你像个公主一样漂漂亮亮地过节；然后我们去吃大餐，晚上我带你去东京塔上看东京夜景！你看怎么样？”　　晓雪思忖道：“嗯，后面两项我举双手赞同，至于逛商店嘛，我看这个可以省略。”　　武不由分说拉上她就往商店走，“好啦好啦，乖，逛逛去！”　　商店里一派节日景象，到处张灯结彩，圣诞歌曲萦绕耳畔，服务员们热情地向顾客们打招呼介绍商品。　　他们来到女装区，这里每一件衣服都做工精良，款式时尚，颜色也很柔和。不得不说，日本女装在设计上较欧美时装更加突显女性的温柔和甜美，每件衣服穿上，都让晓雪女人味十足。晓雪看得眼花缭乱，已经不知道选哪件好了。　　武给她选了一套洋装，樱粉色，料子很垂，上衣腰部恰到好处地做了修身处理，使得腰线柔和而自然，让晓雪婀娜的腰身显现无遗，下身是一条短裙，很好地衬托出晓雪纤长玉腿的曲线，在普遍短粗大萝卜腿的日本女人中，能拥有这样一双长腿是多么令人羡慕的事呀！服务员艳羡地看了看晓雪，思忖了一下，又拿来一双浅灰色高跟鞋来搭配，晓雪穿上简直亭亭玉立，犹如画仙子一般动人。　　换下衣服，晓雪瞟了一眼价签，吐吐舌头：妈呀！这也太贵了！衣服一套3万多日元，鞋子1万多，她拽拽武的衣袖，小声在他耳边说：“不能买，太贵了，我们今天挣得钱都不够一双鞋的！”　　武也在她耳边小声说：“你穿上太迷人了！这衣服就是给你特制的，必须买！我可以挣到钱的！别担心！听我的！”　　买完衣服出了店，武见晓雪还在琢磨衣服的价钱，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就安慰她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坚持要买吗？因为你马上要去见教授面试什么的，你要有几套像样的衣服穿，这样才能给他们留下好印象。日本是一个很势力很现实的社会。你穿着整洁体面，人打扮得得体，别人首先会尊重你，愿意给你机会，然后你才能有机会展现你的实力。否则，你空有再大的本事没有机会你怎么展示你的本事给人看呢？而且如果你蓬头垢面，衣衫不整地去见人，别人会觉得你不尊重他的。还有呀，如果你上班或在学校，要记得每天都要换衣服，不是因为脏，而是表示你回家了。两天穿同一件衣服就说明你在外面过夜了。明白吗？”武冲她挤挤眼睛。　　晓雪看看自己的衣服，心想：是呀，我是在你家过夜的嘛！她瞟了武一眼。武摸摸她的头笑了：“这衣服放我家好吗？你再来的时候，第二天就不会没有换的衣服了”晓雪想想也对。　　他们在上野又逛了逛，武又给晓雪买了一件厚呢子的过膝长大衣和两套稍微便宜些的衣服，说她从中国带来的衣服好看是好看但不太符合东京sty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