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艾琳潜回德普卡城带出了卡洛，要求他们兄妹跟自己走。　　　　迫于无奈的兄妹跟着艾琳驾着漠西兽拉的车走到半路上才知道要去四夜城，而艾琳就是城主。　　　　卡罗顿时哭了起来，“我的神灵，才逃脱陷阱，又跌进深坑啊！”　　　　艾琳很生气:“四夜城有什么不好？去那里能比你们流浪卖艺更差吗？要不是我仁慈不愿杀死你们，你以为你们有机会到那里去吗？”　　　　“四夜城好不好，咱们兄妹根本不知道啊！难道你不知道我在哭什么嘛？我要怎么说才能让你认清事实而又不生气把我们杀掉呢？”　　　　“你到底要说什么？该死的卡罗！”艾琳很生气，她把这两兄妹带回四夜城是一种恩赐，可别人却不领情。再穷苦的城，做领民也比做流浪歌手好太多。　　　　“嗷嗷嗷，怎么办？我还是对你直说了吧。我哭是因为你这样的城主我从来没见过，没见过！”卡罗夸张的捂着自己的胸口。　　　　“你是个魔法师，但你还是个没成年的女孩子，哦，还没有我年纪大。”　　　　“你竟然喜欢做小偷！”　　　　“你还喜欢做歌女！”　　　　“你还想卖身给大贵族家的少爷！”　　　　“你一个城主差点被别的城主的儿子给杀了！”　　　　“还有，你的歌比卡洛的更动听，没有我为你伴奏都好听。你说，我去你的城干嘛？我们能干嘛？你这样也像个城主吗？我们还是去流浪更安全些！”　　　　“卡罗，闭上你的嘴！”艾琳给他来了一段永生之乐，就这样强行带着他们一起回到了四夜城。　　　　半年的平静生活后，艾琳终于从德普卡城弄到的魔法语言书中抬起头来。　　　　虽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但这些书也帮助她提高了迷惑之音的效力。　　　　前人对迷惑之音的注释中写到，有时候发自真情实感基础上的魔法咒语效果会好到仿佛奇迹。而对于内心想着这样，实施的魔法咒语却要那样，里面提到常常会失败造成或多或少的伤害。　　　　艾琳很庆幸自己每次读出迷惑之音都下意识是自己的真实意愿，也再没有后悔冒险到德普卡城。她的魔法实力突然就大增，常常使用的后果就是四夜城里再没有谁能让艾琳感到烦恼。　　　　没人想让自己的一部分被她挂在高处。　　　　卡洛给艾琳送来点心和水，来到四夜城之后，卡洛成为了艾琳的贴身侍女，勤快忠诚，但却多了贪吃这个毛病。　　　　“卡洛，你又胖了，是不是又要花费我的银币给你买衣服？”艾琳笑她。　　　　“嗷，我的城主小姐，我的衣裙还很新呢，如果我穿不下可以送给别的姑娘。再给我做衣服也不会浪费多少钱的，城里的婶婶已经教会我拿布做衣服啦。我的城主小姐，很快你就要收获一个丰满美丽的侍女啦。”　　　　“可是你哥哥卡罗怎么吃也吃不胖呢！我听侍女们都在议论他出去表演得到的钱总是偷偷的收着，每天过得极为节俭，即便是在他生日也舍不得多吃点东西。”　　　　卡洛突然低下头，不久抬起，眼里充满了悲伤的泪水。　　　　她轻轻地回答:“在我们小的时候，我们是有父母的。就是在我们四处流浪的时候因为没有钱买吃的饿死了。我永远记得母亲离去的那天正是哥哥的生日。我明白哥哥为什么这样节俭，他害怕我也饿死。城主小姐不要以为是哥哥虐待我我才这样瘦的。事实上，我的哥哥吃的比我更少呢。”　　　　艾琳叹了口气，摸摸她的脑袋。　　　　“我真的很感激您对我们的恩德。在这里的半年，是我一生中最快乐幸福的日子。我的哥哥嘴上不说，心里其实也很感激小姐。并且我的哥哥希望我告诉小姐您，他愿意为小姐奉上自己的忠诚和生命。”　　　　“哦！他当然可以给我送礼，可我要一个乐师的命有什么用？让他多作些曲子取悦城中的那些刺头也就是了。”艾琳不以为然。　　　　“可是，我哥哥也是有学习魔法的能力的。而且是在声音方面的魔法能力，他肯定能成为城主小姐的最佳助手。”　　　　“哈，卡罗这个混蛋，他怎么不早说？”　　　　“嗯，是怕小姐将他送上战场，他怕死。”　　　　“那你们现在怎么又肯告诉我？”艾琳都被气笑了。　　　　“因为，因为，”卡洛支支吾吾的:“他来这里半年看了很久也不觉得小姐您能发动战争呢。”　　　　“混蛋！你给我把他叫来，我非要好好抽他十几鞭子不可！什么不会发动战争，实际上是觉得我们穷，别人不会对四夜城发动战争吧？这个白痴，我非把他丢出城去不可！”艾琳气得脸都红了。　　　　等她生气过后，仔细将卡罗的魔法能力研究了一遍，发觉卡罗的魔法能力只是通过乐器发出声音影响人的情感情绪，虽然也不是厉害的魔法，但如果配合艾琳的迷惑之音果然有些意思。　　　　卡罗在四夜城里跟着一大群孩子学习魔法语言的时候，痛苦得抓耳挠腮。但他没想到，更痛苦的还在后边。　　艾琳在他学业稍微有成后每天亲自抓他进行特别训练。　　　　他怎么也料不到自此以后，在不久的未来，每当艾琳站到战场上时都会吩咐:“把卡罗找来，永远别让他闲着。”　　　　艾琳在秋季快结束的时候，再次拥有了一千多个金币。卡罗有次看见艾琳制作回溯时空的镜子时，突发奇想的给镜子镶嵌上很低等的硬舌头，并且为这些硬舌头分别输入不同的音乐曲子。　　　　只要人轻轻地抚摸镜子上的硬舌头，悠扬美丽的曲调就会在房间中回荡。每一个姑娘在美妙的乐曲中欣赏自己的美貌，心情更加愉悦，哪怕她们刚刚砸了丈夫情妇的家门，听见这音乐情绪也会不可言说的迅速好转。　　　　艾琳给镜子起名为爱情魔镜。　　西底河地区那些饱受妻子喜怒无常折磨的丈夫们十分愿意慷慨解囊，给自己的妻子甚至是不常顾视的情人们都添上这么一面镜子——不管它有多贵。　　　　艾琳只有在缺钱的时候才会挤出时间制作这种镜子。于是那些有消息来源的商人们悄悄地聚集在四夜城里，按他们自己排列出来的次序等着高价购买艾琳做出来的镜子。　　　　艾琳计划着在严酷的冬季来临之前认认真真地做几面大的镜子，换一些金币回来。虽然四夜城已经不太需要投入大笔的金钱了，但艾琳也好久没有享受过数金币的快乐了。　　　　卡蜜夫人劝说她买些新衣服，再买些首饰佩戴。说作为城主小姐，她的衣着实在太糟糕了，这会有损她作为贵族千金的尊严。　　　　艾琳拒绝说她可不是坦娜需要嫁妆，作为城主，将来要与她结婚的人反而需要带一笔钱过来。　　　　卡蜜夫人很生气，认为艾琳越来越粗俗，失去了贵族应有的优雅，但对艾琳也无可奈何。　　　　艾琳让那些工匠打造一面大镜子，上面要镶嵌能输入几首曲子的硬舌头，还要镶嵌宝石，制作的花纹要独一无二。　　　　她要一次挣多些钱，因为德普卡城又出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