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这小子怎么站到了后排,还拿着一个奇怪的东西?”青年战士们并不识得神音师和乐器,这也难怪。在北洲神音师的名气比锻造师小太多太多了。
“管他呢?那家伙是个废物,干掉另外两个就是了!”乌吉恶狠狠地说,在他眼里,对方能派出孛儿只斤,另外两人也一定是弱者。
“听世孙的指挥。我进攻,你帮我掠阵,注意保护他。”巴尔因对艾比布拉道。
艾比布拉点了点头:“让我看看你的进步吧!”
双方各自站定,帕米拉举起右手,看向艾力,见对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便将手臂挥下,大喝一声:“开始!”
多数人都没想到,第一个有动作的竟然是孛儿只斤。他抱起琵琶,运起斗气猛一震弦,利用第一声破音吸引了对方的注意,随即就施展开了浑身解数,弹、挑、滚、剔、抚、划、拂、扫、撇、勾,各种指法一一展开。
“这是什么鬼东西?上啊,砍了他!”乌吉并不清楚对方在做什么,但哪怕他再傻也知道,不能任由对方发挥。
但守在他们面前的第一关是巴尔因!
“闪开!”当先的一个青年战士怒吼着,斗气迸***起弯刀就斩向了巴尔因。
刀光一闪,巴尔因瞬间后退三步,右手仍然牢牢地把持在入鞘的鹰翔刀上。
对方手中的弯刀却已经齐柄而断!
“此刀招名为居合斩,是带着出鞘瞬间最强的锐气和锋芒的一击,正合了兵法所谓的‘一鼓作气’!”巴尔因缓缓道:“还有谁想试试?”
原来在那一刹那间,巴尔因已经完成了拔刀、斩击、断对手刀、收刀、后撤步、回鞘这一系列动作。
对方三人不由得为之一愣。
“这是什么?刀法还是妖法?”被断了刀的青年战士心神大乱。他所持的乃是普通的青铜弯刀,在硬度和锋利程度上根本无法与巴尔因的精钢宝刀对抗,更何况鹰翔上附加了强力的铭文呢!
此时孛儿只斤的琵琶越奏越急,他的十指熟稔地错杂落在弦上,勾起了一片音乐的海洋。帕米拉不由得点头赞道:“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妙啊!”
巴尔因居合斩第二击再出,又一把弯刀迎刃而断。
“可恶!”乌吉只得挺身而上。他家世优越一些,手中的砍刀乃是精铁打造,这才能勉强扛得住巴尔因的鹰翔。但砍刀很重,又怎比得上鹰翔的轻灵便捷。巴尔因展开刀法,上下翻飞如苍鹰扑猎,一时间逼得乌吉手忙脚乱。
“你们别想打败我——呜呜。”乌吉怒吼道,可吼声中却隐隐带了哭腔。
“这是怎么回事?乌吉就算性格再软弱也不至于被一个小孩子给打哭了吧?”艾力困惑不解。
这时孛儿只斤手中琵琶刚好从高潮部分跌落,滑入悠长凄凉的节奏。他开口伴唱了起来,声音哀婉,竟似一个妙龄女子的歌喉:“俺向着这迥野悲凉。草已添黄,兔早迎霜。犬褪得毛苍,人搠起缨枪,马负着行装,车运着糇粮,打猎起围场。他、他、他,伤心辞汉主;我、我、我,携手上河梁。他部从入穷荒;我銮舆返咸阳。”
乌吉外的两位青年战士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正欲上前再战,听了孛儿只斤悲凉凄婉的歌声,顿时失去了战意,痛哭失声。
乌吉也没好到哪去,他紧咬牙关狠狠挥刀,可眼泪却不由得从眼角滑落下来。
孛儿只斤却再起高调,深情唱道:“伤感似替昭君思汉主,哀怨似作薤露哭田横,凄怆似和半夜楚歌声,悲切似唱三叠阳关令。”
这下别说乌吉了,连艾比布拉几乎都要泪如泉涌,好不容易才按耐住悲意。巴尔因一脚踢翻了痛哭的乌吉,这才从耳中取出两个毛团来。
“好了好了别弹了,再弹我都要哭了。”他连忙喝住了孛儿只斤。此时别说是孛儿只斤神音针对的场内几人了,连场边修为较低定力较差的战士都哭倒了一片。
原来孛儿只斤弹奏的是东洲名曲《汉宫秋月》,这曲子讲述的是古东洲汉国在战争中不敌蛮族,汉皇被迫将自己的妻子送给蛮人以求两族和解的故事。当孛儿只斤弹唱到美貌的王妃为国牺牲,被迫与汉皇分离时,乐声阴阳顿挫歌词惆怅哀婉,让听者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就这样,艾比布拉根本没来得及出手,他们就在神音师的辅助下大获全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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