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从小生活的环境就是那样的,看目下这情形,罕儿帖打从入朝以来,时日虽不久,但说话办事也一直秉持着这样的习惯。

他见谢池春隐要动怒,便拦了一把:“他说的不错,是我们有求于他。”

谢池春叫他的话噎住,一时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罕儿帖也许是觉得卫箴态度极好,语气和软下来:“我所知道的方子,有那么一个,说实在的,以前的古人,也没那么多工夫,整天想着怎么折腾这些马,我敢打赌,这种什么偏方古法,绝不会有人知道第二个。”

卫箴眼底一亮:“也就是说,就算别人也知道这些古人流传下来的法子,也无外乎你所知道的这一种,不会再有其他的了,是吗?”

罕儿帖点头:“皇帝陛下特旨我进御马监,你们别太小看我行不行。”

谢池春怒意未曾完全消退,听他这样说,难免心里发赌,就想呲哒他两句。

卫箴噙着笑冲她暗暗摇头,转而又问罕儿帖:“那你知道的这法子,是怎么样的法子,又是要怎么样用的?”

“其实就是几味药调配出来的,不过用法就比较多了,”他说着竟掰着指头,一条一条的同卫箴细数起来,“一则可以煎熬成药汁,混在饮马的水里,二则制成饼,再研磨成粉,混在饲养马匹的草料中,但还有一样,古法有记载一件事,说是当年一户人家的平妻要害主母,把方子下药的用量减半,药性和药味都小了很多,但是又制成香囊,叫主母日日佩戴,药味小又被花香掩盖,人不会受到影响,但是时间长了,这种气味会伴在人体周围,马儿对这样的气味,其实也是受不了的。”

他说完抖了抖肩头,似乎不满:“我觉得这法子未必靠谱,气味这种东西,要说能害的性情温顺的马匹发狂伤人,还是有些过了,但古方是这样记载的,你们既然问了,我就告诉你们,到底能不能这么用,我也没试过。”

可是这个办法,却显然令卫箴和谢池春二人都很振奋!

如果说还有什么办法是能够谋害徐见真,又不留下痕迹,或不易被人发觉的,那么以药入香囊这个办法,就再好用不过了。

徐见真是男人,当然不会天天都佩戴香囊,但是他早成了婚的,世子妃肯定会佩香囊,保不齐睡房之中,还会放置些熏香一类。

既然入香囊可达到此效果,那么入香饼香粉,应该也差不多。

卫箴腾地站起身来:“若以此法,需得多久,方能见效?”

罕儿帖啊了声:“什么?”

他拧眉又解释了句:“你最后说的这法子,要多久,才能见效。”

“书中记载大约要三到五个月,不过根据下药的分量不同,时间或长或短也可能,”罕儿帖看他眼底闪烁着精光,竟莫名感到一阵心悸,“就……你要是要这个方子,我回去给你写下来吧。”

他即便不主动,卫箴也是要他写下这个方子来的,他肯主动,更省的他多费口舌了。

是以卫箴点头:“北花房也有当值的地方,我在这儿等你,写好了拿来,回到御马监后,周吉或者是刘铭要是问起你,我今天都问了你什么……”

“我什么都不说,我懂,我懂。”卫箴话没说完,罕儿帖就抢在他前头接上去。

卫箴抚了抚额:“他们问你,你就如实回答,连带着这个方子,也可以告诉他们。”

“啊?一般不都是……”

“怎么交代你,你怎么办就是了。”谢池春明白卫箴的用意,截住罕儿帖的话头,催了他两声,“你速速去写了方子拿来,其余的一概不要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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